原本瀟灑悠哉的黑發青年渾身一僵。
完蛋了,他就是因為不想被貝爾摩德他們這些之后記憶會傳回主世界的人知道審訊的事情,才提前找了借口讓貝爾摩德不要輕舉妄動,得以讓她順利被朗姆支走的啊
畢竟只要貝爾摩德知道了她就必定會告訴波本,那到時候不就大家都知道了嗎
赤江那月的笑容隱隱崩塌了幾秒,然后堅強地重新撐起了嘴角。
不、不用擔心,還有挽回的機會。
他斂下表情,用最快的速度從桌上閃身到了朗姆背后,伸手就要把剛從控制臺上摸過來的鋼筆筆尖捅進朗姆的喉嚨里物理止聲
然而赤江那月還是因為被貝爾摩德的敏銳給轟炸得大腦停擺的那幾秒遲疑,動作比朗姆的聲音慢了一步。
“嗯我正在訓狗。”朗姆優哉游哉地說,被轉換成電子音的話語里也聽得出這句話的意味深長,“有只自己咬斷繩子逃跑了的小狗很不聽話,所以我得用點力氣讓小狗重新記住自己的主人是誰。”
話音落下,朗姆的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忽然感知到了一陣疼痛,他這時才堪堪感知到居然有冰冷的物什抵在自己的喉結上,剛剛被自己的動作弄得不小心劃破了那邊的一小層皮,而他的背后也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一具身體。
按理說,朗姆作為組織二把手這么多年時間過來,經歷過的暗殺并不少,他對殺氣是很敏感的。
可就是這樣他也沒察覺到有人不知不覺地掌握了他的命脈,甚至直到對方主動泄露殺氣,他才發現有暗殺者是誰這么恐怖的隱蔽能力,他居然聞所未聞
朗姆搭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微不可覺地挪了挪,下一秒,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耳熟的聲音。
“恐怕你不會有那個機會了。”暗殺者輕飄飄地說,“我的主人,可是一個高危職業啊。”
上一個自稱是他主人的家伙,最后可是尸骨無存的。
對方說話時的胸腔共振透過背后接觸的地方傳來,令朗姆恍惚了一瞬間卡路亞
渾濁的眼珠轉了轉,往監控屏幕上看去,朗姆用眼睛再度確認那個黑發青年仍然好好地被束縛著刑訊。
朗姆始終保持著冷靜的內心也不禁在這個時候動搖了一下。
如果地牢里的是卡路亞,那么他背后的是誰又或者如果他背后的是擅長暗殺的卡路亞,那么地牢里那個恢復力強到非人的怪物又是什么東西
他這邊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對面的貝爾摩德自然也起了疑心,不過由于暗殺者幾乎是貼在他耳后說的話,貝爾摩德那邊似乎沒有聽見。
但朗姆暫時分身乏術,沒辦法對貝爾摩德的追問給出回應,他相信但凡自己再有任何舉動,脖頸上的東西都會毫不猶豫地捅穿他的喉嚨,冷汗也不由滲出,從額角滑落。
赤江那月和黑下去的屏幕里倒映的朗姆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對方心中猜測。
怎么會呢。他想,他就嚇嚇人,怎么可能真的捅進去呢畢竟他挺喜歡自己現在穿的這件襯衫,也挺喜歡zero送的波洛領帶,要是沾到朗姆的血就太惡心了啦,才不要。
與此同時,赤江那月的嘴角很難發現地往下撇了一點。
而且再說一遍,他討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