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仔細回憶后就發現雖然赤江那月從來沒直接說過,但是對方也的確沒有騙過他們,還爽快地承認了幾次,只是他們想當然地以為對方在開玩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尷尬的情況。
完全生不起來氣,只覺得有點憋悶。這是降谷零現在的心情寫照。
可是為什么hiro和松田他們都看上去一副大受打擊不敢相信的樣子他們滿打滿算也才認識了半個多月,總不能是hiro他們排擠他私下還跟赤江拉了個群,和赤江培養出了深刻的友情吧不應該啊
降谷零百思不得其解,并且有一種自己隱隱被孤立了的荒唐錯覺。
展望臺上很安靜,后面趕上來的幾人都啞口無言,沒有人先說話去戳破這份虛假的和平,只是鼻間縈繞的血腥味越發濃郁,逐漸到了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他們都看見了,是那個男人自己對自己開的槍,并不會覺得是赤江那月殺死了賓加,但是他們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之前萩原聽到的對話,不禁會去想,賓加的死是否也有赤江那月的推動在其中看樣子是的。
那個自認了兇手名字的人卻只是站在那里,非常坦然地看著他們,臉上沒有被拆穿后的慌亂,也沒有做了壞事的緊張,他只是用理所當然的表情淺笑著看著他們,好像篤定了什么。
篤定什么篤定他們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拿他無可奈何嗎
“我說,你其實根本都記得的吧,那些事情。”降谷零突然聽到松田陣平用很凝重的語氣這么問道。
“我聽不懂”
“算上那個時候,你對我瞎扯自己是兇手的次數已經數不過來了,這句話你恐怕也對其他人說過許多次。”松田陣平打斷了赤江那月的狡辯。
卷發青年抬手松了松領帶,神色間并無不耐,一雙鋼藍的眼睛直白地看向對面熟悉又陌生的那個人。
“我是不會再信你說的這句話的了,不僅是我,還有班長和hagi,我們都不會信你再犯傻地在胡說八道的東西了。”松田陣平惡狠狠地說,“小混蛋,你這次最好是有什么證據證明你自己的話是真的。”
松田陣平一說完,對面的赤江那月就露出了你在說什么啊的鄙視眼神。
“別搞錯了,需要找到證據證明我是兇手的人是你們吧。”赤江那月吐了吐舌,這個動作由他來做簡直無比自然,“這里可沒有監控哦,也就是說”
他從欄桿旁起身,往五人的方向走或說是往他們背后稍遠處電梯的方向走。
然后在與最邊上的松田陣平擦肩而過時,他平靜的聲音傳來。
“你們沒有證據,哪怕我剛剛親口承認了。”
“所以,你們要去舉報我嗎”赤江那月笑盈盈地反問,“現在只有你們知道這背后還有一個我在做推手了哦。”
“又或者說”
他又笑了一下,自從被他們撞到了這一幕開始,他的笑容就不再掩飾了,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又或者說,你們準備親自來逮捕我。”來自組織的幕后黑手從容道,“我期待著。”
丟下最后一句話后,赤江那月就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到最后都沒看他們一眼,離他不遠的他們竟也沒辦法邁出一步去追他,仿佛腳下生根,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廂門的縫隙中。
而降谷零看得一清二楚直到廂門徹底合上的那一刻,他似乎都還在笑。
故意告訴他們自己是幕后黑手,又故意指出他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所以那個表情是在笑他們會因為感情而心慈手軟,抓不到他嗎
電梯里,赤江那月偏過頭打了個噴嚏,手上動作沒停下,正給莎朗發了消息,讓她不用在樓下繼續等自己,帶著快斗先回去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