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在桌邊望著一桌子照片發愁,曾經消失了七年的人哪有這么好找。
只有安室透位于大家身后半步,微闔雙眸,眼底是化不開的陰翳。
一切可能與組織扯上關聯的事都令他感到麻煩和厭惡,尤其是還扯上了已經去世的幼馴染。
但是比起漫無目尋人,將更多人卷入事件當中,安室透更愿意主動出擊,親手擊碎這份來自幕后黑手的陰謀。
半晌后,安室透平靜出聲“這個委托我接了,但是尋到人的時間可能沒法保證。”
他的聲線異常平穩,平穩到就好像在詢問日常三餐吃什么一樣。
“畢竟認為這個叫做諸伏景光的男人目前正在東京只是你的猜測,說不準他會回去長野,又或是選擇出國。”
藤井光扭頭去看安室透,金發男人向往常一樣帶著溫良謙恭的笑容“尋人這件事本比尋貓本就更加困難。因為貓咪在大多數情況只能依靠四條腿前行,每日行進距離有限,但人類不同,人類擁有智慧能夠社交,只要他們擁有足夠的金錢和明確的目的地,就可以使用交通工具前往天南地北。”
安室透的言下之意只要諸伏景光篤定心思不想見你,就算你發揮再多人力物力也不一定能夠找到一心想要躲藏你的人。
藤井光抿起嘴,撐在桌上的五指慢慢收緊。
安室透目光下斜,沒有辦法,已死之人無法復生,諸伏景光的死亡是他親眼、親耳、親歷現場確認的結果。
所以無論給藤井光和山村操發消息的人是誰,在安室透心中,都不會是已經被確認死亡的諸伏景光本人。
希望越大,希望破滅后需要迎來的失望也就越大。盡管安室透不希望藤井光得知死訊,但他堅信組織總有迎來覆滅的一天。
等到那群無惡不作的混蛋被悉數抓捕歸案后,那些在曾經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中默默工作,乃至奉獻出生命的人才能見到陽光。
而當那一天來臨之后,諸伏景光的死訊也會告知與他有著親密關系的家人。
一想到這些,安室透的心口又止不住發疼。眼前反復現出一個黑發綠眸男人的臉,在宣告他的無能。
可惡。安室透用力掐了把大腿,移開視線改為去看桌上那些照片。
不可否認,他起了私心。
安室透“不過在那之前可以讓我看一下你們的聊天記錄么我想確認這位諸伏先生的性格特點,以便于在見到相似之人時不會認錯。還有這些珍貴的照片也可以發我一份嗎這對尋人來說同樣重要。”
安室透態度陳懇語氣真誠,聽得到像是確有其事。但藤井光稍作猶豫,只掏出了最新一張警校畢業時期的照片遞給陣叔“復印。”
去多復印幾份,讓他們留著找人。
安室透太陽穴狂跳,不懂藤井光這家伙怎么會這么摳。
諸伏景光偷偷探出腦袋看了眼被選出的照片,差點沒笑出聲。
這張照片zero那里估計有備份,要了也是白要。
大家都是十幾年的幼馴染了,心里有點什么鬼主意,誰會讀不懂。
諸伏景光狂樂讓你裝,沒想到吧,小光就是這么珍惜我送給他的東西。
安室透舌尖抵著壓槽,好半天才委婉道“只有這一張不夠吧我覺得至少也得多角度選擇幾張,避免認錯人才行。”
藤井光帶來的酬金比剛剛找貓女人放在桌上的日元更多,兩張巨額支票壓在桌上,毛利小五郎爽快表示他也愿意接下委托。
“但我和安室一樣,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找人”毛利小五郎以極快速度抽走屬于他的那張支票塞入懷里,“理由的話,安室剛才也說了,這個男人失蹤太久,不好辦啊不過這張臉倒是好記,我記得長野縣的諸伏高明警官和他長的很像。”
“啊”毛利小五郎突然跺了下腳,驚得在場人都向他看去,“諸伏高明,諸伏景光,這兩個人都姓諸伏還住在長野,該不會是有什么血緣關系吧”
“讓我猜猜就比如是兩兄弟”
安室透被驚的手心生汗,“不、”不一定吧。
藤井光果斷否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