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憂的如意算盤這回算是打響了。
很快,鴻都門學學子斗毆一事,就被汲黯這糟老頭子上書奏請陛下,變成了衛青、公孫弘、李廣等人教子無方,管束不嚴。
直接給人一鍋端了。
汲黯這種噴天噴地的諫臣,劉徹有時候也頭疼。這些年他召見旁的朝臣,衣冠不整坐沒坐相也就罷了,但一聽汲黯來了,那帽子沒戴好都得躲起來。
這老匹夫的唾沫點子,有毒。
這回,為了剛剛立功的大將軍,劉徹把心一橫,召了汲黯和公孫弘,李廣等人入西宮未央宮。
這朝代的大臣,入宮那都得有規矩。先解佩劍,再脫履脫足衣襪子,光著腳丫子才能覲見帝王。
于是,一群漢子光腳底板聚在未央宮偏殿,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數。
大殿之內,皇帝不發話,誰也不敢吭聲。
劉徹索性打個頭,裝起了糊涂“不過就是子侄之間玩鬧,何至于參上朝堂。仲卿此番立功,吾還有意將他家三子封侯,不若趁此機會化干戈為玉帛”
沒等劉小豬說完,便喜提汲黯一通狂噴,還額外附贈了李廣等人的應和聲。
畢竟李老將軍奮斗大半輩子還沒封侯,被三個乳臭未干的小毛頭比過去,憋屈地臉都紅了。
一時間群臣激憤,汲黯恨不得把欄桿拍遍,只有衛青置身事外,仿佛說的不是他長平侯府。
眾人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
衛青是有功,但兒子闖了禍,老子得負責。所以功過相抵,不可封侯。
劉徹等汲黯噴完了唾沫星子,抬手抹了把臉,冷眼道“朕倒是沒想到,你公孫弘、李廣被人參一本,還能反過頭去支持汲黯,倒是以德報怨,朕小瞧你們的氣度胸襟了。仲卿,此事你怎么看”
衛青等了一輪,終于輪到自己出場,不疾不徐行了個武官拜禮“臣,對此事無異議。”
劉徹也不知道衛青是被眾人逼得,還是本身就有什么想法。他現在懶得管衛仲卿怎么想,只想把今日這通憋悶好好發泄出去。
“好。眾卿既然覺得要罰,那便一同罰。依朕的意思”帝王銳利的目光穿過汲黯,落在身后拿一干重臣身上,“衛家三子暫不封侯,公孫弘、李廣子侄孫輩,暫且免去鴻都門學讀書習藝,就在家中練武,哪日打得過衛家子,把父輩臉面撿回來再談其他。”
劉徹說完,拂袖而去,壓根不給一干人辯駁的機會。
哼。
誰不讓朕好過,那你們全都別想好過。
至于汲黯,氣量狹小的劉小豬已經暗暗決定,采納丞相公孫弘的建議,把這老匹夫從主爵都尉遷為右內史。
右內史管轄地界,宗室貴族眾多,都是得罪人的差事。
不信他不捅破大天去。
劉徹腦內一番,很快把自己哄高興了。
對,衛仲卿府上不是很會吃羊嘛,朕稍后就悄悄殺去,順帶瞧瞧,他們家那幾個小子,到底是何等“威風”。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衛家四公子衛小憂同學,正盤盤腿乘在樹蔭下,歡快的啃著桃子打開了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