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李廣尚且年輕,身為上郡今榆林一帶太守,而東閭誠走宛城趕來投兵,要不是他被上官搶了功勞,說不準今日也能拼出一份功名來。
東閭誠身上天然帶著武將的氣勢,老爺子還挺正派,此番被陛下委任蔭官,還覺得不光彩,要不是為了全家人的腦袋,他實在不想受。
今日見到了傳聞中的外孫,東閭誠仔細觀察一番孩子的長相,點頭道“嗯,這孩子像你與霍二,挑著你的眉眼和霍二的骨相長,將來定然比他外祖年輕時還瀟灑。
東閭墨一口茶差點噴到老爹臉上。
偏偏她阿父還滿臉嫌棄瞧她一眼,繼續說“憂兒啊,可千萬不能學你阿母這性子,毛毛躁躁的,做了游俠好幾年也不改。
東閭墨“阿父這么說可是離間計啊。”
東閭誠夢回當年父女拌嘴的時候,隨口道“哼,就你這養孩子的態度,還用得著離間你們要
是沒學會養孩子,就叫我跟你阿母帶無憂回宛城。
趙氏進門之后,就全副心思給無憂遞吃喝,聊百戲。猛地聽到這么一句,雙目放光連連點頭應是。
于是,東閭墨那一堆兄弟姐妹也都贊同起來。他們這個小外甥太好玩了,長得又可愛又招人
疼,拐回去豈不正好
東閭墨有些頭疼“您就死了這條心吧。想帶無憂離京,衛家和陛下頭一個不答應。別看憂兒才七歲,現在長安城中好些新花樣都是他鼓搗出來的呢。
她又小聲叨叨“陛下可舍不得放他太遠。”東閭家上上下下一聽,對這小蘿卜丁更是寵愛了,排著隊揉捏起小家伙的臉蛋來。
旁人湊在一起熱鬧,東閭誠湊近女兒,壓低嗓子輕咳一聲“那霍二呢”東閭墨迷惑霍光他怎么了
見女兒裝糊涂,東閭誠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他今日怎么沒來“哦他忙。”
東閭墨幽幽道今日啊,阿父專程選了休沐日,這百戲樓也挑了離你們府邸近一些的,無憂上學都能從書肆出來。
東閭家主沒說透,但話里話外都是懷疑霍光這小子對他女兒不上心的意思。
這事兒東閭墨不好解釋,她怎么說都像是息事寧人的意思,正發愁呢,就瞧見霍光竟然自己跑來了。
東閭墨詫異,趁著霍光跟阿父寒暄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衛無憂。
小家伙受歡迎的不得了,被這幫年輕的叔父姨母們投喂著,不知道多幸福,就這,還能抽空給東閭女俠投來個眼神。
東閭墨一瞧他擠眉弄眼的樣子,就明白過來了。臭小子,準是他給霍光泄密的。
于是,局面就變成了三個還不熟的親親一家人同臺唱大戲。
東閭誠老爺子對女婿初步的考察是挺滿意的。無論是舉止氣度,還是身在高位的不卑不亢,都讓他覺得這個人選女兒沒挑錯。
但最關鍵的還得是上心。
女兒跑出家門六年,東閭誠終于明白一件事。再優秀的公子,他女兒不上心,或者對他女兒不上心,那都是白搭。
老爺子瞇起眼道“墨兒從前怕寒受凍,也不知這幾年好些沒有啊”東閭墨滿頭問號。她從小就火氣旺,寒冬臘月里兄弟姐妹全都凍哭了,她還能上外頭玩雪呢,何時怕過凍
她想回話,但老爺子這話是對著霍光問的。
霍光淺笑著,無聲安撫東閭墨,眼尾余光則瞥了一眼舒舒服服等著投喂的衛無憂。這一回,倒是多虧了憂兒把東閭姑娘的事情都背給自己
聽了。
霍光淡然道“丈人怕是記錯了,阿墨不畏寒,倒是有些怕熱,今年夏日長安城怕是氣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