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弟,我也知道,不過我媳婦兒在家里又哭又鬧,你看看給你添麻煩了。”陳勇把一條紅塔山香煙往前推了推。
黃忠義了然,沉思片刻開口,“今天事情鬧得大,不少群眾都看到了,完全抹過去是不行的。不過在定性上可以做做文章,陳思明同志和董佳燕同志相處時沒有注意分寸和距離,確實有些作風問題,要進行思想教育改造。”
陳勇點點頭,倒是對結果比較滿意,完全把人摘出去確實不現實,他起身拍拍黃忠義的肩頭,“這事兒麻煩你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一天到晚凈給我惹事兒,一會兒要娶個鄉下媳婦兒,一會兒又哎,我回去好好收拾他。”
“李哥,年輕人嘛,難免年輕氣盛,可以理解。”
等把人送走,黃忠義拿起桌上的紅塔山掂了掂,撕開一包香煙,見著里頭的一疊大團結,這才滿意笑笑。
“退婚咱們回去就退婚”宋春花從革委會出來尤不解氣,自家真是受了天大委屈,碰著個這么爛的人。
一旁的梁寶珍倒沒有母親這樣生氣,她主要是被前頭書里的信息給驚著了,一時間接收到太多信息,有些懵。
“春花,哎呦,你們還沒回城啊”賴鳳霞一嗓子把母女倆叫住,這年頭什么消息都是見風吹,國棉廠兒子有作風問題的事兒已經傳遍了街頭巷尾。
賴鳳霞稍一打聽就知道了,是梁家閨女的對象,真是作孽,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人
“鳳霞,你咋進城了”幾人站在路邊說上話。
“我進城替我侄兒相看對象,這不,被董家的耽誤了一場嘛。哎,沒想到你們也遇著這事兒,真是糟心。”
“那可不嘛,當初瞧著陳思明人模狗樣的,沒成想心是黑的。幸好我們家寶珍還沒嫁過去,不然那還得了。”
賴鳳霞寬慰宋春花一陣,真是感同身受,一個陳思明,一個董佳燕,真是害人不淺。
“就是說啊,那你們現在打算咋辦不是定的二十八結婚辦酒嗎”
“退了,這種人誰愛嫁誰嫁去。我得重新給寶珍找個好的,這回得擦亮眼睛。”
重新找個賴鳳霞眼睛一亮,這好像是有些巧了,自己也給侄兒打聽了好幾天呢,“春花,你不然看”
“嬸兒。”
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賴鳳霞回頭一看,正是侄兒許盛杰,身姿挺拔,參過軍的人就是不一樣。
“這是我侄兒,這回我進城就是給他看對象。”賴鳳霞和宋春花解釋兩句,她有心撮合自己一直意難平的兩人,不免多說兩句,“退伍回來的,現在在國棉廠”
許盛杰被奶奶支使著出來接人,見到自家嬸娘正和人說話,一個中年婦人,旁邊站著一個年輕姑娘。
那姑娘長得極美,細碎的陽光灑下正好在她周遭暈出一圈金色光澤,一抬眸只看見雙眸似是含著水,楚楚動人。
不過這素未謀面的年輕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許盛杰眼睜睜看她杏眼里浮現出一絲訝異,開始上下打量自己,尤其是還直看自己腰間看
想起前頭洪三兒說的話,難不成自己遇見女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