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盛杰閉眼醞釀許久終于有了些睡意,卻突然察覺身旁有些異動,被褥被帶得嚓喂作響,不多時,一只手爬上了自己腰間,還往上頭摸
緊緊拉著那只“作惡”的手,許盛杰在黑暗中勾了勾唇,看著略微有些驚慌的女人,“干嘛呢要是真不想睡”
“想睡”梁寶珍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又擔心吵醒家里人,立馬壓低噪音,“我今天好累,困得不行,你也快睡吧。”
說罷,一把掙脫許監杰的手,將被子蒙過頭頂,只露出一頭黑發在外頭,看起來像是已經熟睡。
許籃杰撫撫額頭,右手懸空在被角,剛想把被子揭開又收了動作,轉而撫摸著梁寶珍柔順的黑發,有些無奈道,行,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回門。
再次躺回床上,許盛杰努力閉眼睡覺。
第二日,天空剛被陽光撕開一道口子,許盛杰和梁寶珍便起了床。
結婚這兩天梁寶珍著實累,難得昨晚天人打擾,睡得不錯,這會兒已經是精神奕奕,正在桌前編辮子,看許盛杰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
“你沒睡好”
許盛杰卻是少有的略顯疲態,梁寶珍哪知道自己是罪魁禍首,把人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睡意給惹散了,自己倒是睡得沉。
“還行。”不過以前參軍也熬過沒怎么睡覺的時候,這點問題不大。
許盛杰換上綠色軍裝,褪去衣裳時,正好現出一身勁瘦的身材,塊塊腹肌,張弛有力,而腰間那塊曾在梁寶珍夢里出現的疤有些顯眼。
梁寶珍正好和他說著話,哪成想這人一言不合就開始脫衣服,雖說兩秒后就穿上了短袖軍裝,可那身材還是讓人有些臉紅。
快速將頭轉過去,梁寶珍把三股麻花辮編好,忍不住詢問,“你腰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啊”
許盛杰一愣,沒想到她注意到這個,只隨口答,“以前打仗受傷留下的。”
“你以前打仗受傷多嗎看起來很危險。”梁寶珍對軍人挺佩服,更知道戰場無情。
“沒什么傷,你別瞎想。”許籃杰今天念著要回門見岳母和岳父,穿的是退伍帶回來的軍裝,現在誰家能有軍裝確實是比較威風的,上回梁志高就喜歡他穿,投岳父所好總是對的。
不過看著他要繼續穿以前的舊布鞋時
,梁寶珍連忙阻止,“穿新的那雙,我媽要看,不然覺得我沒給你買呢。”
以對自己母親的了解,梁寶珍知道,今天要是沒穿回去,宋春花得念叨她。
回門禮是周云親自準備的,一包掛面,一斤柿餅,一斤山楂糕,一瓶五糧液,用網兜裝著,看著顏色漂亮也鼓鼓囊裹。
“你們路上慢著點兒啊,替我跟親家一家問好。”周云站在門口叮囑孫子和孫媳婦兒。
“知道了,奶奶,你快回屋歇著。”
許盛杰和梁寶珍拎著回門禮往大雜院外去,準備坐公交車去城口等班車,兩人剛走出月牙胡同,后頭便有兩男一女,東張西望走進了胡同,直奔大雜院去。
見到還在屋門口的周云,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張口指責,媽你真是糊涂啊,盛杰結婚這么大的事兒,你咋不跟我們說啊”
長
班車一路顛簸,新婚小兩口終于在大上午到了大面村。
宋春花一大早就起床給回門的閨女和女婿準備午飯,昨天梁寶軍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一只羊腿,可把家里人高興壞了,提前給抹鹽腌著就等著閨女回來煮著吃。
“媽”梁寶珍近家心切,剛見到自己院子便加快了步伐。
“哎呦哎喲。”宋春花就和閨女兩天沒見,卻像是分別了兩年,一見便眼淚汪汪,雙手把著閨女手臂,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恨不得就這么看出來孩子到底過得咋樣,咋還變漂亮了媽差點都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