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崖人都沒辦法下去,普通人站在邊上往下看都會覺得頭暈目眩。
杜月蘭在夢里哭得不行,她想著人死了,那也要把尸骨帶回家鄉安埋好可夢里的“自己”只知道哭。
不僅沒有去把尸骨找到帶回家鄉,而且好像很快就把溫慶平給忘了,娘家人一個也沒出現。
這讓做夢的杜月蘭心里憋得慌,又急又傷心,卻只能看著夢里的自己成為寡婦的后,在家中被公婆十分“看重”
小叔子、小姑子們大大小小的事兒都得她管著,只因為公婆將“長嫂如母”四個大字烙在她身上
夢里的自己就像是傻子一般,傻傻地為他們付出自己的一生
小叔子要結婚家里錢不夠公婆讓她想法子出錢。
小姑子要出嫁沒嫁妝公婆讓她想法子攢嫁妝。
侄兒侄女要去縣里最好的學校念書,公婆讓她上門去求丈夫生前的領導們給走個后門
三十出頭就落得一身病,還被公婆數落她沒做好“長嫂如母”這四個字的真意,被小叔子小姑子們說她偏心等等。
憋屈死的杜月蘭哇的一聲哭出聲,醒了。
被驚醒的溫慶平嚇一跳,趕緊將人攬住,接著用火柴點亮了煤油燈。
“媳婦兒你做噩夢了”
哭得不行的杜月蘭一巴掌呼在他臉上,“你咋開車的啊咋就死那么早呢”
被打的溫慶平只當她做了關于自己的噩夢,心疼地安撫著她,“我在呢,我在呢你是做噩夢了,不哭不哭。”
感受著丈夫身上傳來的溫度,杜月蘭漸漸平靜下來。
溫慶平抬手擦掉她的眼淚,把被子往上拉,蓋住二人。
杜月蘭抽泣了兩聲,也覺得只是做了個噩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丈夫微紅的臉頰,“打疼了吧我實在是氣狠了”
溫慶平抓住她的手放在臉上,“隨便打,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胡說八道,”杜月蘭瞪了他一眼,隨即被他抱住。
“別怕,就是噩夢而已,這夢見的事兒,其實與現實是相反的,”溫慶平擁著她。
“那也太真實了,”杜月蘭一想到溫慶平出事,而且那么慘,尸骨無存,她就難受得很。
“多看看我,”溫慶平一看她就知道在想那噩夢,于是翻身壓在她身上,“要是睡不著,咱們再來一次”
杜月蘭臉一紅,趕緊將他拉下來,鉆到他懷里道“睡覺了睡覺了,快熄煤油燈”
溫慶平悶笑一聲,親了她兩下后,才吹滅煤油燈。
杜月蘭窩在他懷里,感受著他傳遞過來的溫暖,反復告訴自己那是噩夢而已,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外面傳來掃地聲時,杜月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伸手想去摸床頭柜上的手表。
結果另一大手將她的手拉回了被窩。
“六點不到,繼續睡。”
聽見溫慶平略有些沉的聲音,杜月蘭才精神了幾分,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哦,我結婚了。”
溫慶平被她這話逗得一笑,“是啊,我們結婚了,你是我媳婦兒,我是你男人。”
杜月蘭撲哧一笑,也不把外面的聲音當回事了,和溫慶平在被窩里說著悄悄話。
而正在大力掃地的溫母不樂意了,她都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了,廂房那邊咋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