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那邊就備著牙刷和牙粉,到了這邊溫慶平自然也給她備上了。
溫慶嬌和溫慶美偷偷看她,杜月蘭洗好臉轉過頭,“怎么了”
“大嫂,你可真好看。”
溫慶嬌盯著她看。
“你咋這么白呢”
溫慶美把自己的手放在杜月蘭的手邊,一黑一白。
看著面前沒有什么敵意的小姑子們,杜月蘭努力甩開昨晚夢里夢見的東西,“我小時候也黑,身體也不好,黑瘦還矮,后來慢慢養著就白了,高了。”
“怎么養的啊”
溫慶美好奇追問。
“就在家干點家務活兒,不怎么下地,”杜月蘭說。
“真好,”溫慶嬌滿眼羨慕,聲音放低湊過來,“我們要是一天不下地干活兒,爹娘得罵死我們。”
“對啊,”溫慶美噘起嘴,“三哥就不會,他睡懶覺爹娘都不說。”
要說這家里最受寵的,就是嘴甜會來事兒的老三溫慶富。
其次是老來女溫慶美,但那待遇和溫慶富相比還是差很多。
畢竟在溫母他們心里,閨女再好,長大了也是別家的人。
“不早了,趕緊開飯,”溫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灶房門口。
溫慶平把毛巾晾好,然后沖杜月蘭招手,杜月蘭無視溫母的眼神走到他跟前。
“待會兒我們去大姑還有二伯家認認門。”
“好。”
溫母看著說話的二人,心里很不得勁兒,可她不敢說老大,更不敢當著老大的面說老大媳婦兒。
本來家里就指著老大每個月給的那點錢過日子,上一次因為老三不聽話得罪了老大,老大直接把每個月八塊錢減到了每個月五塊。
想到這事兒溫母就肉疼,于是又把矛頭對著溫慶嬌姐妹,“做個早飯磨嘰這么久,我看你們就是想偷懶”
“娘,您去坐著,我們馬上就把飯菜端上桌,”溫慶美挽住溫母的胳膊,笑瞇瞇地拉著她去堂屋那邊。
溫慶嬌則是埋頭干自己的活兒,沒有說話,她和老溫慶強一個性子,話少。
飯菜都是昨天席上剩下的,溫母笑瞇瞇地讓杜月蘭多吃點,“隊上要開東坡那邊的荒地,待會兒你就跟我去那邊干活兒,記分員會記你的名字的。”
“我養得起她,不用下地干活兒。”
不等杜月蘭說話,溫慶平便道。
桌上的氣氛一下就怪異起來,溫慶強看了一眼溫慶平,溫慶嬌姐妹略有些羨慕地看了眼杜月蘭,只有溫慶富眼里透著幸災樂禍。
不讓大嫂干活兒,那爹娘能看得慣她大哥一跑車就是好幾天,大嫂怕不是要被爹娘吃了。
“你還有這么一大家子要養活呢,”溫母放下筷子語重心長道,眼神卻一直放在吃飯的杜月蘭身上,“咱們月蘭在家做姑娘時就是出了名的能干,你就放心吧。”
杜月蘭在房里時就聽溫慶平叮囑,所以這會一直垂頭吃飯,沒有說話。
“我舍不得她勞累,再說我什么時候要養活一大家子了”
溫慶平一臉奇怪地看向溫母和溫父,“當初你們那么大動靜,把本家所有長輩都請到舅舅家,把我強帶回來,不就是因為我進了運輸隊能得點錢嗎”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