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蘭輕輕推了一下他的手,二人笑鬧了一陣后,才老老實實地繼續往溫大舅那邊去。
溫大舅家的日子說不上好,但也不是很差。
此時溫舅娘正在打掃雞圈,旁邊干草窩里還有兩個雞蛋,是今早雞下的。
“娘,我想起來走走。”
房里傳來溫表哥的聲音。
“不行大夫說了你最近不能下地,給我老實待著”
溫舅娘中氣十足地吼道。
溫表哥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瞅著那透光進來的小木窗繼續嚎“讓我干點活兒吧我快憋死了”
“待會兒我拿幾個雞蛋進來,你孵雞蛋,”溫舅娘調笑著。
杜月蘭二人剛好到院門口,聽見溫舅娘這話,二人都笑出了聲。
“哥,你就躺著吧,不要就被舅娘當老母雞用了。”
溫慶平高聲道。
聽見他的聲音,溫舅娘趕緊從雞圈里出來,“哎喲你們咋來了老大慶平和月蘭來了”
“聽見了聽見了我要出來”
溫表哥激動得很。
把背簍放在堂屋角落,又將提著的東西交給溫舅娘后,溫慶平去房里看溫表哥,杜月蘭則是和溫舅娘說起話。
“來就來,拿什么東西,你們小夫妻還要過日子呢,”溫舅娘一接過東西,便感覺重得很,她索性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后拉著杜月蘭的手說著話。
杜月蘭其實對她并不陌生,她和溫慶平認識的時候,就遠遠地見過溫舅舅家人幾次,而且她知道溫慶平自打想娶她后,就跟溫舅舅等人提了她,所以溫舅娘對她也不陌生。
但第一次說話,還是她和溫慶平結婚那天。
房間里,溫表哥大力拍著溫慶平的肩膀,“好小子,瞧你春風得意的樣子”
“娶到月蘭了,我當然高興,”溫慶平笑了笑,讓他躺好,掀開被子看了看溫表哥的傷腿。
只見他右大腿上青紫一片,加上擦了藥,瞧著更可怖些。
但比剛受傷接了骨的時候好看多了。
“都消腫了,恢復得不錯,”溫慶平點頭,又把被子輕輕地蓋下,“還是不能下地,得養著,不然以后落下病根,難過的還是你。”
“話是這么說,”溫表哥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是個閑不住的,讓我在屋子里待了這么些天,可把我憋壞了。”
“那你真想孵雞蛋”
溫慶平笑問。
溫表哥也笑,“閑得不行,我還真想試試,到時候孵出來送你們兩只。”
“那我們等著,”言罷還沖堂屋那邊的杜月蘭大聲道,“月蘭,哥說他孵出雞崽兒送我們兩只”
杜月蘭撲哧一笑,溫舅娘也笑,一邊笑一邊罵,“讓他孵沒孵出來不準下地”
“我的娘啊,”溫表哥又開始嚎了。
“舅娘,干娘他們還沒回來嗎”
杜月蘭問起隔壁家,也就是奶溫慶平長大的那戶人家。
“沒有,她家小閨女就這個月生,我看啊,下個月才能回來。”
溫舅娘道。
干娘的公婆早就去世了,干爹又沒有兄弟,只有兩個姐姐,小閨女嫁得遠,家里也沒公婆幫忙,所以過年的時候,女婿過來拜年,特意把二人請到那邊去了。
他們家大兒子在部隊,每個月都會往家里寄錢或者票,兩口子的日子過得還不錯,所以一兩個月不上工,也不會著急。
最后溫慶平還是舍不得他哥一直待在房間里,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溫表哥不停地嚎。
聽得杜月蘭都覺得可憐了。
于是溫慶平便把閣樓上放了有些年的竹椅拿出來清洗。
從小就在這長大的,溫慶平對這里熟悉得很。
等把竹椅洗干凈擦干后,溫慶平把竹椅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