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多塊錢,應該沒有全部用完,跟我出去看看。”
一聽這話,溫慶富猛地抬起頭。
“大哥,你只要能幫我要一點錢回來,我這輩子什么都聽你的”
“你本來也不敢反抗我。”
溫慶平翻了個白眼,往大門那邊走。
溫慶富趕緊跟上。
李哥是個酒鬼和賭鬼,在這兩個地方找他準沒錯。
不過國營酒店這會兒早就關門了,而賭場,夜里正是熱鬧的時候。
溫慶平帶著溫慶富走了許久,然后來到一處墳堆處。
“大哥,咱、咱們是不是走錯地了”
“賭場開在暗地,往前走就是了。”
溫慶平提著煤油燈淡定地往前走,溫慶富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緊跟著溫慶平的步伐。
也不敢東張西望,總覺得有東西看著他們。
“大哥,你聽見什么聲音了嗎”
走了一段路后,溫慶富聽見有人在大笑,但仔細聽的時候又沒動靜了,好幾次下來,他有些害怕地問道。
“前面就是賭場,”溫慶平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有些驚奇道,“你居然害怕這些”
“總覺得滲人。”
溫慶富倒是說實話。
“都是人,怕什么,再有,”溫慶平有些誅心地說,“鬼也不會騙你六百多塊錢。”
忽然一點都不怕了的溫慶富:
穿過一片松樹林,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便是幾張桌子,那圍著不少人,其中就有讓溫慶富恨得牙癢癢的李哥。
“就是他”
溫慶平拉住他,“我們來賭錢,不是來打架的。”
忽然來了兩個從未來過的人,一時間那群人都看了過來。
“過來玩兒的。”
溫慶平掏出五塊錢遞過去,“交給誰。”
“玩兒的、玩兒的,”一個光頭大漢笑瞇瞇地跑過來接了錢,“大伙兒繼續玩兒。”
“是你啊,”李哥眼神好,一眼就認出溫慶平身旁的溫慶富了,“我現在手里是有錢,可我想賭錢,你要是能在我手里贏錢,就是你的。”
“我是他大哥,”溫慶平來到他所在的桌子,“我弟弟干啥啥不行,不過好在有個挺中用的哥哥,我來和你賭。”
“對對對”
溫慶富忙點頭,“我大哥厲害得很你可別把褲子都輸沒了”
“這么囂張我倒是要看看是誰輸得沒褲子。”
李哥是有這個自信的,畢竟他常年混在縣里各種賭場,主要是老油子,他都眼熟,但溫慶平看著眼生。
一個小時后,李哥黑著臉脫掉了褲子,周圍傳來悶笑聲。
溫慶平拿著從他那贏來的所有錢,提著煤油燈,帶著溫慶富大搖大擺地走了。
回到運輸隊時,溫父已經醒了,卻半死不活地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見溫慶平兄弟回來,溫慶富還一臉喜色的樣子,溫父立馬坐起身,“錢要回來了”
“不是要回來了的,”溫慶富滿臉崇拜地看著喝水的溫慶平,“反正怎么回來的您別問,錢回來了一大半”
“啥回來多少”
溫慶富看向溫慶平,溫慶平把錢拿出來放在桌上,溫慶富二人趕緊過去數。
一共熟了五遍。
溫父的手放在心口,“正好四百二十塊,把我們家的底撈回來了,可你們姑的錢沒了啊。”
“這錢也不是你們的,”溫慶平拿出紙筆,“是我搞回來的,老三沒出力,所以這錢是我的,現在我可以把這個錢借給老三,老三還給你們,至于大姑那邊的欠款,你們自己還。”
溫父看向溫慶富,溫慶富露出笑,“我沒有意見,路上的時候我就答應了,這件事,總得來說還是我太沖動,險些害了一大家子,大姑那的錢,我一年多干點工分,年底有分多的錢拿來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