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卻使勁兒踮起腳看兩塊的大小。
杜月蘭依著他,自己把剩下的酥糖包起來,待會兒大嫂他們回來才好吃。
“姑姑吃這塊,狗娃吃這塊。”
狗娃總算又看出大小,把大的給了杜月蘭。
“姑姑今天牙有點疼,所以狗娃吃大的,姑姑吃小的,”杜月蘭親了親他的小臉蛋,“等姑姑牙不疼了,再吃大的。”
“好。”
這個理由狗娃常從長輩嘴里聽見,他一邊吃著酥糖,一邊擔心道“你們的牙咋都不怎么好呢。”
杜母聽得悶聲笑。
杜月蘭也笑,“所以你就得乖乖用牙粉刷牙,不然你以后也會疼的。”
“我會的。”
狗娃嚴肅點頭。
被他一臉嚴肅再次逗笑的杜月蘭,蹲下身又親了他好幾下。
“月蘭”
“喲,是紅果的聲音,”杜母看向院門,“在家呢”
潘紅果快步進了院子,“嬸子好,呀,狗娃吃什么呢”
狗娃張開嘴給她看,杜月蘭又切了一塊酥糖給潘紅果,潘紅果笑瞇瞇地吃著,和杜月蘭坐在堂屋門口說話。
“我今天得閑,所以過來找你說說話。”
“我正想下午去找你呢。”
“那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潘紅果從兜里拿出兩張手帕,“我繡的,咱們一人一張,你把這張交給思諾。”
“行。”
杜月蘭接過后,把屬于自己那張手帕放在身上,另外一張拿回房間放好。
她愛做荷包,潘紅果喜歡繡手帕,二人經常交換。
劉思諾喜歡做鞋,那東西就麻煩多了。
潘紅果來這邊坐了一個小時左右,便回去了。
杜月蘭也挽起衣袖準備做午飯,等午飯快做好的時候,杜大嫂他們回來了。
“差點出人命。”
“是啊是啊。”
聽見她們的議論聲,杜月蘭和杜母都好奇地看向灶房門口。
很快洗了手的二人就進來了。
杜二嫂還扭頭對剛進門的杜二哥道“你抱一捆柴進來。”
“好。”
杜二哥應著。
“出什么事兒了”
杜母問。
杜大嫂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就咱們生產隊的林嬸和她娘家嫂子打了起來,好家伙,鋤頭都用上了”
林嬸就是他們生產隊很潑辣的一位嬸子,之前還跟著去潘紅英那邊打罵了干老婆子。
“她娘家嫂子咋回事啊”
杜母聽得更懵了。
“這么一回事,”杜二嫂拿起抹布擦了擦灶臺上的水,“林嬸家的二丫頭不是在相看對象嗎”
“這我知道,”杜月蘭應著,“我回來的時候,聽李嬸子她們提過,林二丫相看了好幾個,都黃了,也不知道啥原因。”
“這個原因就在林嬸那娘家嫂子頭上呢”
杜二嫂搖頭,“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她居然在外面敗壞林二丫的名聲,說人家好吃懶做,還有個厲害潑辣的娘,娶了這樣的姑娘,以后家宅不寧”
“怎么能這么編排人家姑娘呢還是做舅娘的呢”
杜母氣道。
“林二丫人不錯啊,”杜月蘭也為她委屈,“那她舅娘怎么來咱們生產隊了”
“這個不清楚,反正兩個就在路邊打了起來,林嬸一邊打一邊罵,咱們才知道什么情況。”
杜二嫂說。
“林嬸也發了狠,那鋤頭差一點點就把她娘家嫂子的腦袋弄到了”
杜大嫂做了一個揮動鋤頭的動作。
“那確實差點出人命啊。”
杜母聽得心驚膽戰,“可不能這么干,這樣二丫頭的名聲不就坐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