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想到往日的飯菜,確實香,可也確實費油,“不能這樣。”
她一副常駐幫廚的樣子,“咱們給人做飯,那也得為主家想著,能省點就省點,沒有油,咱們也能把菜做得好吃。”
“那就涼拌菜嘛,或者是水煮菜加辣椒蘸水。”
杜月蘭說。
溫母默默記下,含糊道“那也不能全是這些,瞧著寒酸得很,這是一門手藝,你還有得學呢。”
“娘說得是。”
杜月蘭一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
當溫母屋子里的香油沒多少的時候,她就惦記起杜月蘭房里那一罐豬油了,“你放著也是放著,拿出來吃唄。”
“娘您放心,我會拿出來吃的,”杜月蘭喝了口水,“平哥說了,當大伙兒表現好的時候,就拿出來炒菜吃。”
溫母無話可說。
她想賺錢的心更盛了,只要自己手里有錢,就不會看老大兩口的臉色了。
到了日子,溫母和溫父天不見亮就出發了。
杜月蘭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到了那戶人家,溫母他們才知道灶房里的活兒全包給他們兩個人不說,旁邊還有個老婆子在那盯著他們做飯,就怕他們偷吃或者偷拿。
做飯,洗碗,端菜,全是他們。
吃飯的時候是老婆婆給他們舀的飯菜,一人一個碗,蹲在灶房里吃,碗里就兩個菜,一個是涼拌青菜,一個是炒韭菜,綠油油的一片,葷腥是一點都沒看見。
到晚上走的時候更氣了,主家給的一斤豬頭肉還是邊角料,那魚才一斤多。
張婆婆送的那條魚都是兩斤多呢
溫母和溫父幾乎是一路罵回家的。
結果到家后發現一家人都沒吃飯,全等著他們帶回豬頭肉還有魚。
溫母
得,在外面累了一天,結果一點東西沒存下。
不過他們也跟著吃了飯,畢竟在那邊吃得太憋屈了。
“爹,娘,你們多吃些,這韭菜炒雞蛋我放豬油炒的,也很香。”
杜月蘭道。
“是啊,好吃得很,豬頭肉也不錯,魚湯也好喝。”
溫慶強一臉幸福道。
因為魚太小,所以就做成魚湯,大伙兒都能吃點。
“你吃什么都覺得好,”溫母嗔了他一眼,“今天啊,我和你們爹是累慘了”
溫母說起和溫父在那邊受到的待遇,滿腔的辛酸。
溫慶強他們聽著也覺得難過。
“有些人家還不給飯吃呢,得自己帶,”杜月蘭說。
“自己帶那給的東西是不是多一些”
溫父問。
“那肯定要多些,因為不吃主家的東西嘛,頂多喝點水。”
杜月蘭說完,就見院門口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她立馬起身跑了出去,“平哥”
溫慶平笑著伸開雙手,杜月蘭也不顧溫家人看著,撲進他的懷里,“我今天早上還在想,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這一次離家實在有些久了。
剛說完,杜月蘭就被溫慶平緊緊地抱住,杜月蘭覺得不對勁兒,抬起手仔細看了看他,忽然問道,“去那邊了”
“嗯,不過我回來了,車出了點問題,單位領導讓我回來休息幾天,等車弄好后再給我排班次。”
溫慶平垂頭看她,“我做到了,你的噩夢也過去了。”
杜月蘭聽得渾身發抖,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她再次撲進對方溫暖的懷里,“回來就好,沒事就好。”
“大嫂好像哭了。”
溫慶富小聲道。
“我、我們可沒欺負她”
溫母一臉著急,大聲對外面的溫慶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