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直接遭到杜月蘭一雙白眼,“討厭”
溫慶平抱緊她,輕聲安撫著“誰不知道你把咱們食堂的桌子擦出原來的顏色了就沖這個,你也穩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杜月蘭嘆了口氣,“你媳婦兒能干,別人的媳婦兒也不差,這一刻沒定下來,我的心就一直不穩。”
“那我有辦法讓你穩住。”
說完就把被子往二人頭頂一拉,然后翻身上去了,很快被子里就發出讓月亮躲起來的聲音
本來第二天溫慶平是休息時間,但這可是領導通知留下人的大事,于是溫慶平就跟杜月蘭一塊去了。
六個人都跟著領導來到后勤這邊。
“你們每個人在這里待了四天,每一天的表現楊組長他們都記下來了,”領導笑瞇瞇地對他們道,“而且你們還不知道,每天你們走了以后,他們還會開一會兒小會,把你們當天的表現再歸在一起討論。”
“一個雜工都這么嚴厲啊”
之前那位老油條同志此時撓頭道,除了溫慶平以外,其余人的家屬也來這邊了,沒站在領導跟前,而是在杜月蘭他們側邊。
這老油條同志的家屬是他親妹子,此時也覺得太夸張了。
“你以為只是一個雜工”
楊組長搖頭,“老張的右手去年受傷后就一直不能使大勁兒,等進來的這個雜工熟練工作后,就頂他的位置炒菜。”
“啊之前也沒說能做廚子啊”
“是啊,我們一直以為是雜工”
這一下就跳級了,好幾個人都驚呼出聲,領導見此大聲讓說話的人安靜。
“我要是說了,你們還能把雜工的活兒做好那怕不是天天等著老張把位置讓出來再說雜工都沒做好,好意思做廚子”
這話意有所指,杜月蘭都聽出來了。
溫慶平對她笑了笑以作安撫,從溫慶平那知道領導是什么性子的杜月蘭淺淺吸了口氣,繼續默默等待領導公布名字。
見大伙兒都安靜下來,領導示意楊組長說話,楊組長從懷里拿出一個小本子,翻開后,開始從第一個來后勤部,也就是杜月蘭的表現開始說起。
“杜月蘭同志來的第一天,將后勤部所有能看見的地方全部打掃得干干凈凈,并且將食堂有些包漿的桌子都擦干凈了,但這兩點,”楊組長看了眼提著心的杜月蘭,“在后面的幾位同志來了之后,不但沒有保持住,還把那桌子又給黑回去了一點。”
杜月蘭眨了眨眼,這是表揚她吧
溫慶平微微點頭,表示了肯定。
“第二天,她將后廚后院咱們種蔥姜蒜那塊小菜地收拾出來了,也只有她往那邊收拾了,其余幾位同志沒有進去過。”
楊組長剛說完,就有家屬舉起手了,“楊組長,你們也沒安排咱們去收拾小菜地啊”
“什么都需要我安排”
楊組長眉頭一皺,聲音嚴肅,“什么叫雜工屬于后勤部所有的活兒,都是雜工眼里的活兒小菜地是我們的心血,能為咱們節約不少錢”
那家屬臉一紅,默默把手放下了。
“杜月蘭同志來的第三天,把地下網子也補上了,這個網破了我們幾個都沒注意,但她卻發現了,沒有跟我們報備,她直接弄好了,也是我們后來檢查衛生的時候,發現網子上有新補的痕跡。”
所有人都看向杜月蘭。
杜月蘭臉紅紅的,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站在那受人注視。
“第四天,杜月蘭同志重復了第一天的活兒,她沒有因為馬上要走,就隨隨便便干,讓第二天來的人慢慢打掃,”楊組長露出一點笑,“如果后面的人,一直像杜月蘭同志這樣,四天一個輪回地打掃,就一定能保持整潔到最后一天,但可惜,后面的人都沒有做到。”
“甚至,”楊組長合上本子收起來,掃了其中兩個人一眼,“還有人私下送我東西,讓我開后門”
這話一出,領導的眼神都變了。
杜月蘭夫婦也忍不住看向旁邊的那幾個人。
誰心里有鬼,一眼就能看出來。
領導惡狠狠地瞪了那兩個男同志一眼,沒辦法,女同志是他們的家屬,男同志是自己的手下,那不得瞪自己手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