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娃懂事啊,”杜母看著使勁兒喝奶的小家伙道,“我和你舅娘都在的時候出來,真懂事。”
“可不,”溫舅娘拍了拍心口,“我一直在想,要是咱們沒陪月蘭遛彎,直接去車站坐車了,這孩子有了動靜咱們都不知道。”
“是啊,當娘的還說自己尿了。”
杜母取笑道。
“媽”
杜月蘭臉一下就紅了。
“不說了,”杜母低笑,“你通奶早,不然還得想法子給你通奶呢。”
“是啊,”溫舅娘也笑,“我待會兒去看看有沒有鯽魚賣,那東西下奶快,對你也有好處。”
“我們一道去,他們夫妻也說說話。”
見溫慶平回來,杜母便道。
“行,”溫舅娘應著,二人就先走了。
溫慶平來床邊坐下,看著她喂奶。
“你知道我生孩子的時候在想什么嗎”
隔壁兩張床都沒人,杜月蘭說話也就沒有壓低聲音了。
溫慶平給她拉了拉衣服,“在想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帶孩子,以后怎么過日子。”
“咿,你怎么知道”
杜月蘭震驚。
她確實胡思亂想了這些。
“我還不知道你”溫慶平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這個腦瓜子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那你說我現在在想什么”
杜月蘭不服氣。
孩子已經打小哈欠,扭了扭四肢便睡過去了,溫慶平小心地把他放在一旁,又端起食盒給杜月蘭喂糖雞蛋。
“在想給我們的孩子取什么小名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為我是你男人。”
“那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猜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呢”
被他這么一反問,杜月蘭卡殼了。
“你現在在想,”杜月蘭盯著他微紅的眼睛看了看,“幸好只生一個。”
溫慶平撲哧一笑,“你看,你說對了。”
杜月蘭抬起手擦了擦他的眼角,“這么大個人了,不過你是因為我們才哭的,我允許了。”
溫慶平給她喂完雞蛋和溫水后,就抱住她久久沒有說話。
一直到杜母回來,溫慶平才松開手。
杜月蘭又給孩子喂了奶。
知道她們住得不方便,蔥嬸讓她男人去兒子家暫時住兩天,讓杜母她們在自己家里住。
她家里有兩張床,一張是大床,一張是小床,小床也能睡下一個人。
杜月蘭在醫院住了兩天,一切檢查都沒問題后,便戴著溫舅娘準備的帽子,坐上溫慶平借來的車,回到了筒子樓。
上樓的時候溫慶平硬要背她,不愿意她走路,杜月蘭紅著臉把頭埋在他脖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