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蘑菇云黑中帶青,像擠滿了無數只鬼火,柳扶微下意識一縮脖子“那又是哪路妖魔”
“應該是蘭遇。”他不自覺往她走近兩步。
“啊”她反應過來應該是焰火訊一類“既是蘭公子求救,我們得快些趕過去吧”
“他放出了噬籠。”司照取出羅盤,打算先勘好方向,聽她嘀咕了一聲“那應該夠抵一陣”,問“你知道噬籠”
“不、不知。”見他跨步而出,她緊跟其上,忽然想起自己還沒解釋是如何開得了那機關盒的,支支吾吾道“那個盒子,我如果告訴殿下,確是因為某些機緣巧合瞧見的,但我對殿下還有蘭公子絕無惡意,您信么”
這回不算騙人,但這破說法,比她之前扯得每一個謊都瞎。
看他淡笑而不作聲,又唯恐他再將自己丟下,她將腦袋一低,主動伸手“殿下若有疑,再縛上仙繩便是。要是實在信不過,將我拋下也不是不可以”
“我何時說過要拋下你的”
“你明明說”
“你聽錯了。”
“”奇怪,殿下好像真的對她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待她細想,金繩已繞上了她的手腕,這回只繞右腕,繩子的另一頭圈住司照的左腕,柳扶微愣住。一瓶青瓷瓶遞過來,他已側過身去“你左肩受了傷,不宜抬肩。”
受傷
不說她還沒發現,自己肩頭是被蝎尾鏢劃了個口子。只是
“我沒有受傷啊,這個血是方才從殿下您身上蹭來的。”
“”
看太孫殿下要收回藥瓶,她搶先一步接過“不如我給殿下上藥。”
“不必,我上過了。”他道。
看他身上幾處傷口果真止住了血,她想起他將自己拋下后還有空上藥,滿腔感激之意削減三分。
于是不咸不淡哦了一聲,自顧自的拿帕子擦過手指,沾藥膏來涂自己擦傷的下頜。
司照正借羅盤勘方位悄然看她,她一轉眸,又見他將眼神別開,不覺奇怪“殿下,有話想說”
“戈平說,姑娘這半年來一直被困在袖羅島”
她萬分心虛地咳了咳,“這種事,遲點再說。那什么,蘭公子還救不救了”
越過云霾,一陣金戈之聲不絕于耳。
夜色叢林諸多都護府人馬正圍攻著不遠處一土丘,仔細看,他們胸有黑蝶,柳扶微于樹后圍觀一陣,心道看來不少人在這叢林之中被抽取了殘魂。
隱約瞧見土丘內一襲金裳,浮夸到連一坨坨念影都遮蓋不住的錦衣燦燦,不稍想正是蘭遇。
“蘭公子在那兒。”手一比,才看清他身后另一個稍矮的青影,正是橙心所扮的那個縹緲宗道士。
司照稍拽縛仙索,帶她越過重重彌彰。臨近了方始看清,那小土丘地面圈了一銅錢陣,念影只可在外徘徊,陣中還有數名受了傷的樓一山莊弟子,橙心十指交錯,竟似在凝結此護盾之陣。
天,她莫不是想將把大伙湊齊了一網打盡吧
蘭遇一見司照,一蹦三尺高“我哥來了我哥來了我就說放了噬籠有用等等,你倆這是”
后一句話是指著兩人手腕的同一根縛仙繩問。
司照兀自邁入陣中“怎么都聚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