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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柳扶微正欲再度捏指念訣腦子里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蘭遇的情根還在體內呢,就算摘了指環,情根可是妥妥的瞞不住啊。
還得先將情根還給蘭遇才對。
只是情根要怎么還來著
她努力搜羅了片刻,終于想起橙心和她提過還情根之法
“只需同那人嘴對嘴,唇舌交纏,他動了情念,情根自然會回歸本體咯。”
人生真是當你以為這下總該是絕境的分叉道時,上天勢必會在這峰回路轉中繼續撒料,看你是想躺平赴死,還是選擇嗆得死去活來。
女子的第一次親吻何其寶貴,豈可隨隨便便交代在這兒
心里卻另有一個聲音嗤笑你怎知你前幾個月沒吻過別人
微絕不可能,絕無此事,絕只要我沒有想起來的就不算。
飛那你就等玄陽掌門過來,他幫人治了一天傷,保不齊你還能打贏他呢。
微仔細想想,蘭公子也好說也是皇親國戚,不開口說話的時候也能給人一種眉清目秀的錯覺,吻一下也不算那么吃虧吧
蘭遇不知屋里的“寶兒”正在天人交戰,他純粹是被外頭這風霜吹得站不住腳,推開一個門縫道“不成,這么拖下去我哥會懷疑的,我得先去一趟,速速就歸。”
“什么”她根本沒聽清,索性掀開被褥,“要不你進來說”
除了風聲再無動靜。
她又喚了幾聲,“喂,你人還在”
“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她蓋好被子,透過紗簾看到一身淡金衣裳,這才道“噯,我有事同你商量。”
見他遲疑,她咳了一聲,“過來些。”
他這才近上前來。
畢竟之前從未有過強吻男子的經驗,她心里頭也犯著虛。本想和蘭遇直接提,可就他那死也不肯離開自己的樣子,若說還靈根,指不定還誓死不從呢。
還得學橙心那套出其不意才是。
“此前,我始終不確定你會否幫我,欺你瞞你實屬情非得已”她現編了個理由,“但經此一劫,方知你是值得信賴之人”
她琢磨著氛圍鋪得差不離了,將話音降到最低“我、我還有一句話想告訴你,就是”
見他微微側身傾聽,她瞅準時機,掀開簾帳,就這么吻了上去。
這一下措手不及,他愣是沒躲開。
可她居然沒瞄準,只蹭到他的唇畔這哪能奏效
他急退一步,她飛快地抄上了他的肩,一個重心不穩,與他齊齊跌在了地上。
饒是黑燈瞎火,她也感受到他不知是驚還是愕的肢體抗拒,事已至此,已然顧不上什么女兒家的矜持了,她趁著跌身入懷的一刻,迅疾地將他手心摁在地板上,欲再行“非禮”之舉
身下的人吃痛地悶哼一聲。
這聲音醇中帶著低啞,渾不似蘭遇那般咋咋呼呼。
她整個人僵住,慌亂間抬起頭,鼻尖蹭到了他的鼻尖,而指縫的布帶散落,指尖脈望泛出幽藍的光華,映在那一雙淺如珀又深如淵的眸上。
長發如墨散落一地,未束發遮住了他的額,遮不住那溫雅清華、猶如謫仙般的臉。
卻不是太孫又是誰
“殿、殿下”她徹底傻眼,以至于忘了坐起,“怎怎么會是你”
“柳小姐以為我是誰”
“我以為”
話音一頓,她難以置信“殿下您喚我什么”
幽涼的夜風從窗縫吹進,惹得盆中炭火“呲呲”迸著火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