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這才會意,連連擺手,“哪能太孫殿下待我極好。”就是會因令焰的存在提心吊膽,擔憂這種不自在的日子還要過很久,始終提不起胃口罷了。
蘭遇原本還為她當日和橙心互換“寶兒”的事心存芥蒂,看她都快人如其名的“弱柳扶風”了,討伐的心思瞬間銳減,卻道“你也不必掩飾,外頭已然傳遍,我表哥為了娶你以令尊為脅,當街將你擄走,更囚在東宮之中不讓任何人探視”
“”囚字是真不至于。
“個中緣由我也聽我寶兒說了。你是為了保護她才將我哥情根生生給拔了,結果,他對你非但沒有憐香惜玉沒有柔情似水,還威脅你需得對他忠心不二,再也不能去見任何其他男子對不對”
“”橙心,你都和蘭遇杜撰了些什么
蘭遇感慨萬分地往凳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一邊扇著那金邊折扇一邊自說自話“嘖嘖,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之前也沒有看出來我哥是這種人,不過想一想和合理,你說如他這般禁欲了二十二年的苦行僧,一朝被人破了色戒,有些過激舉措也不足為奇”
柳扶微呆愣一瞬反應過來,“我們并沒有”
“我曉得我曉得,阿心也告訴我了你不快樂。”屋內宮人已然退下,蘭遇還是壓低聲音,“哎呀,這個你得理解,他此前受過很重很重的傷,時下五感荏弱,某些方面不盡如人意也情有可原”
“”這句柳扶微果真沒能會意。
“可,總歸人無完人吧,他至少樣貌好、人品可靠啊。雖然近來脾性也古怪起來”此刻在蘭遇眼中,表哥的形象已赫然是個“不行又非要”的衣冠禽獸了,他索性放棄無謂的找補,“總之我的立場也略顯尷尬。你瞧,你既是我寶兒最在乎的姐姐,又將成為我的表嫂,不管往左還是往右,到底還是逃不過自己人啊。你可千萬別太過忤逆我表哥,不然到時候我左右為難”
眼見這一茬頗有一種被蘭遇越帶越偏的方向,柳扶微及時打斷“呃,蘭遇,你今日來東宮是來找太孫殿下的,還是”
“貴教出了點事兒,我寶兒讓我過來找你的。”
“什么事”
“具體什么事兒我也說不清”蘭遇起身將房門安好,自袖中掏出幾枚銅板,又將一張打了孔的陣法圖鋪陳在地上,拿銅板一一對照擺上。
柳
扶微自是一眼認出此乃挪移陣法“靈瑟也來長安了”
dquo聰明。現下談姑姑已在宮外布好陣法,只等我來這兒給你擺個出宮的通道heihei”
柳扶微簡直不可置信,“你上一句還讓我不要忤逆你哥呢,怎么,這還以身犯險、身先士卒啊”
蘭遇生生給嗆了一下。
實則是橙心軟磨硬泡,答應只要帶柳扶微出來就同意嫁給他。
蘭遇一琢磨這事兒不虧啊,頂多就是被司照暴打一頓。
何況玄陽門時他被大家騙得那么慘,表哥不止不提醒他,還不動聲色地把柳扶微據為己有若不是剛剛好他的寶兒另有其人,這不就是妥妥的被兄弟奪妻了哼。既有機會,當然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啦。
“要不怎么說這就是我蘭遇人性的光輝與不凡呢。雖然我是他的表弟,但我也是你的朋友呀。”蘭遇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不過,我得事先說好,我可沒辦法幫你瞞那么久,午時前最好得回來你就給個準話,想不想出去呢”
二更
出去自然是想的。
人嘛,身處危難之際看到一個棲身之所當然毫不猶豫就往里鉆,恨不得將一切飄搖風雨都隔檔在外,而當雨過天晴時,又一個勁巴望著天空,盼著插根翅膀飛出去。
柳扶微這段時日著實憋壞了,聽說袖羅教出事,又看今日天晴,不多猶豫點頭答應。
奈何蘭遇對著陣圖都擺弄半天不成事。巧就巧在此前這屋司照已擺過一輪類似的,柳扶微索性自己出手,在太孫殿下的銅錢陣上稍作調試,很快便與那廂的談靈瑟對接上。
躥出宮墻的那一瞬間,橙心激動地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一把將她摟住“教主,我想死你啦”
無論多久不見,橙心每次看到她都熱情如火,柳扶微心頭一暖,摸了摸她的后腦勺“教什么主,以后還是喊我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