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無法對殿下講明
剛好,席芳和橙心非要約見,她也答應過司照不再背著他行事。倒不如趁此機會把殿下一起帶去,她無法說出來的話,指不定大家這樣開誠布公坐下來聊一聊,便能解決了
柳扶微將話說到這份上,司照當然不會拂她的意。
等到柳扶微買了滿滿半車“厚禮”,讓衛嶺一并搬到小舟,衛中郎都擔心會不會超載沉船。
“橙心最喜歡梳雙髻,這種綠松石喜鵲珠花一定很適合她。”柳扶微買到好看的首飾,忍不住同擺弄。
夜幕清風徐徐,他望著水波在她眼眸里璀璨的光“只怕她不會領情。”
“誰說的別看橙心平日大大咧咧,只知貪嘴,她其實喜歡珠釵首飾越貴越喜歡。”
“你呢”
“我當然也不例外”她話沒說完,想到自己太孫妃的身份,又輕咳一聲,“我知道殿下崇尚節儉親身躬行,我也不會太過分”
司照忍不住低下頭笑。
她吃不準這笑容的涵義,“殿下不會是在嘲笑我吧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不貪財,不愛慕虛榮的哦。”
“你的喜好若當真如此簡單,我倒省心。”
“瞧殿下你這話,倒似我多欲壑難填似的。我呢,并沒有那么多要求,不像有的女子渴望一些虛無縹緲、遙不可及的情感,就好像我阿娘那樣”她說到這里,撫了撫手中的紅繩,“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情之一字也未必越重越極致才幸福,最要緊的是合拍,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就像我”
她本想說“就像我們一樣”,但司照卻打斷了她“我不這么認為。”
她愣了一下,“那,殿下是怎么想的”
司照喉頭一動,未答。
柳扶微談起這個,本意是不希望他因為賭約的事太有負擔。無論他對自己心意是否純粹,反正她最在意的不是這個,也不會因此離開他,委實沒有必要因此生出心魔。
但被他反駁,本來刻意忽略的悶悶不樂還是涌上來了。
她道“說起來,殿下都沒有說過,你喜歡我呢。”
他默然一瞬,開了口“喜歡這兩個字,太輕。”
“怎么會輕呢只有喜歡才會相伴,只有喜歡才能傾訴、才愿意分享哪怕最初只是輕輕的、淡淡的,但不會顧此失彼,不會孤注一擲,不至曇花一現。”
就像阿娘和左叔,哪怕山盟海誓,卻已不在人世。
而阿爹對周姨娘,也許遠不如當初對阿娘那般濃烈,卻是細水長流,是真實的。
她像是在安慰司照,又像是說給自己的聽“喜歡的心意,會在日積月累中一點一滴增加、填滿,看得到希望,會期待明天會比今天更好這才是凡塵中人,應該追求的情。”
須臾,伴著船槳劃水的聲音,他道“微微,你說得對。唯有相伴必須相伴。”
像是唯恐目光也會灼穿人,他挪開眼,轉而望向即將抵達的岸邊,穿過憧憧人影。
“如果覺得太輕,填上就好,耐心地,直到把她所有空隙都填滿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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