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司照在褪下衣袍時看到鏡中自己時,甚至產生了一剎間的窒息感他深知此咒文與與賭局息息相關。
今日,是他與柳扶微的納吉禮。
與風輕的賭局,從一開始就未說過是以婚事為數。
無論何時,只要在他得到了那顆愿意愛他的真心時,他應該贏了才是。
但咒文一刻不止,賭局從未結束。
下山前,師父七葉曾告誡過自己,一念菩提珠是能夠克制他心魔的最后一關。
然而,一念菩提珠已顆顆現出冰裂紋。
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已悄無聲息地流出自己的軀殼。
大抵是仁心。
但心境似乎并未變成他最恐懼的那般,成為一個心狠手辣的野心家,或是憤世嫉俗的滅世者。
相反的,他也許是在放下。
是了,放下。
在神廟修行三年都無法全然釋懷的種種,救世、禍世,于他而言仿佛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在知道父王憎恨他也不會痛苦,納采時聽到眾生嘲諷也無所謂,他不再畏懼神明,即便碰如鴻劍又有什么關系就算因此受戾氣折磨反噬,只要她會因此多喜歡自己,多一絲一毫也都值得。
也許于他而言,過度在意仁心得失,才是心魔根源。
是他從前過于貪心。
如今不同了。在屬于司圖南的生命里,有微微一人足矣。
她可以是他的全部。
包括信仰。
至于左左殊同才是求而不得的那個。
蘭遇說得對。
一年前,她不愿左殊同下毒手,本就是她心善,正如在神廟中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打破天書。
他不是一向就知道么
她就是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孩。
若她當真對左殊同生情,席芳之事她大可求助左殊同,沒有非奪自己情根的必要。
她既說愛慕自己,他應無條件信任。
只要她成了他的妃,只要他待她更好,她自然更愛慕自己一點,到那時,咒文自會消失。
他不會再允許任何事影響他們了。
任何人都不可以。
本章完,更在下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