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用藥我也
沒有說我不能和殿下”柳扶微耳根微不可察地一熱“那什么。”
橙心百無禁忌道“本來是無妨,但你和太孫一行親密之舉,那你將他情根還回去這件事,豈非就要露餡”
柳扶微詫然,“為什么會露餡”
“所謂情事,自要動情。平日里可能未必能第一時間察覺,好比像皇太孫那種修為的,真的同你卿卿我我,他怎么可能分不情根在不在自己的身上說不定還會發現你身上另有別人的情根呢”
柳扶微聽得心肝一抖,居然打了個寒噤。
“反正你也備好了香囊,”橙心說著,順手把香丸往香囊中一塞,“你就把這個送給皇太孫,他肯定不會拒絕的。只要這件事能糊弄過去,他總不能一天到晚盯著你吧皇宮里本來就很危險嘛,等他哪天不在,你一個不小心病死了、被人害死了也是正常啊。總之,婚后死遁就更容易了。”
柳扶微握著香囊,只覺得像握著個燙手山芋“就沒有其他方法么”
“有的有的。”
橙心從腰包里掏出小冊子,將席芳制定幾種一一念叨起來,柳扶微連忙打住,拿過來自己看。
袖羅教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妖教,光是死法都能編好多種,每一種看上去也都合情合理,甚至有的還安排了前后呼應的故事性,列舉了不同的參與人物等等。
看上去也都邏輯通暢可行。
只是不管是哪一種,柳扶微總覺得各有缺憾看到最后也選不出哪個好。
橙心看柳扶微臉色不佳,只當她是擔心會被抓包,道“姐姐,你為什么總那么怕皇太孫呢你真不用怕他的呀。這次不止我們,一起幫你的還有左少卿啊,你是太孫妃,無論出任何事,肯定都是大理寺負責查案,有他幫襯著打掩護,必定能夠瞞天過海,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的。”
聽到左鈺,柳扶微立刻抬頭“不。我不想讓左鈺也攤上這渾水。”
“為什么不他本來也是你的哥哥啊,怎么能算攤渾水呢”橙心瞪大眼睛,道“你不怕你爹爹還有弟弟會難過么到時候要安撫他們,我和蘭遇只怕分量不夠,還是得需要左哥哥呀。再說了,等到風頭過了,他也是要和我們來會和的他怕到時候教里亂,還想帶你去逍遙門暫時避一避風頭呢”
柳扶微竟不知左殊同和席芳已經將逃婚后的細則商討到這份上。
而她本人竟是此刻方知。
“此事非同小可,我想自己和左鈺商量”柳扶微忽然想起,“你身上的漏珠可以隔空傳音,對吧”
“對哦,我都忘了,漏珠有傳音的效用啊”橙心將一顆漏珠塞到柳扶微手心里,立馬起身,“你等著,我這就去左府給你捎信。”
“雨太大了,今夜就”
“不大不大,姐姐,你可別太早睡呀。”
橙心生怕遲了柳扶微會改主意,也不等柳扶微喚人給她拿傘,一路小跑離開。
細雨漸密。
柳扶微攥著漏珠片刻,想起二樓閣樓窗戶沒有關緊,恐淋到嫁衣,拎起燈燭扶梯而上。
發現窗門半掩,正要伸臂去關,低頭時看到窗臺下一雙淡淡的鞋印,心頭驚了一跳。
有人來過。
難道又是風輕
察覺到空氣中有呼吸聲,她本能地拾起托盤上的尖頭簪,警惕著緩緩轉身。
余光輕掃,側邊的燈燭將人影拉得斜長,她竟見此刻一室之內,有兩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