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為太子相看太子妃,假借閑聊的名義,萬貴妃和不少人家都了幾句話。
接連寒暄后,宴席上桌,想必這問話也是要結束了,沈霽才如釋重負。
她低下頭喝下半盞梅茶,正打算等開宴就動筷用飯,誰知萬貴妃卻開了口,問道“忠毅候夫人這是第一次帶女兒入宮吧難怪本宮瞧著眼生。”
侯夫人附和應道“娘娘好記性,小女沈霽,今日是第一次入宮。她在家隨意慣了,宮里規矩不大懂,讓娘娘見笑了。”
沈霽沒想到這會兒又說到自己頭上了,心里不禁顫了顫,她垂下的眼睫微抖,卻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杯盞擱下,很識禮地福身道“臣女沈霽,見過貴妃娘娘,見過太子殿下。”
萬貴妃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番,微笑著讓她坐下。
忠毅候的嫡女,家世出身都不錯,長相倒也算好,儀態舉止亦很十分不卑不亢,是個好姑娘。
只是她今日的衣著打扮華麗之余卻有些俗氣濃艷了,不如魏氏淡雅婉約。
做太子妃的人,自然是要處處完美才能配得上太子的身份,若是成婚了做不到落落大方,得體合宜,也不妥。
萬貴妃心中給沈霽下了結論,不再在她身上放過多的注意力。
一場小宴暗流涌動,表面卻很融洽,萬貴妃時不時和夫人們敬酒閑談,倒是旁邊的太子神色依舊很淡。
說不上感興趣,也沒有一絲不耐,仿佛不是在為他選妃,只是完成一項任務罷了。
小宴尾聲,萬貴妃特別開恩讓姑娘們在宮里隨處逛逛,沈霽和幾個姑娘終于得了機會,挑了個偏僻的小亭子賞雪賞梅,順便聊天。
沈霽拉著魏宜窈和班玉雅說笑,聊起去杏味樓吃鍋子那回,眉飛色舞,將味道夸上了天。
她自然不好說起隔著墻遇到了太子一事的,只說了上錯了屋子,是筠雪要回來的。
又慫恿著魏宜窈和班玉雅得空也去嘗嘗,定是喜歡。
魏宜窈溫柔地為她拂去肩頭雪,笑道“真有這么好,說得我都饞了。”
“可惜我是在室女,家中又一向規矩森嚴,便是想嘗嘗也出去不得了。”
“有時候真的會羨慕你,比我自由多了。”
沈霽牽住魏宜窈的手,溫聲道“這世間對女子的禁錮何其多,這才養出許多只能任人欺凌的性子。為何男子尋花問柳視為尋常,女子出門吃飯都要受指指點點。”
“我雖身在其中,可我偏不認同。”
她們聲音壓的低,不會輕易被旁人聽了去。
可誰也不知,一墻之隔的拱門后,一頂步輦無聲無息地停著,將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秦淵本要回東宮處置政務,誰知意外聽到女子閨談,碰巧尋到了前幾日杏味樓的公然要菜的主人。
他微微側首看向墻角攀出來的梅花,半晌,慢條斯理地彈了彈袖上薄塵“走吧。”
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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