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芳獻藝尾聲時,仙友遍天上的紅芪上仙才不知從哪個角落里冒了出來,晃晃悠悠地回來了,他走路的步子略有些急促,落座之際都沒意識到那不是他之前坐的位置,只是低聲抱怨一句“我那老友真是個老酒鬼,他喝起酒來沒完沒了,還嫌群芳獻藝過于吵鬧,非要拉著我去梅林痛飲,所幸本仙急中生智,將他擺脫了。”
他眉宇間頗有些洋洋得意,話里話外又有點解釋為什么剛剛和岑雙一起離開,轉眼他就不見了,大殿里也沒見到他蹤跡的意思。
不過他真的去了哪里,估計也沒什么人在意,因為對方本來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又身居高位,在場除了鳳泱太子外都不好對他指點什么,不過對方此番出去一趟似乎有了心事一樣,眼睛雖然看著臺上,手卻交握在一起。
但這也可能只是對方的小習慣,因為下一刻他一雙手就放了下來,偏過頭,奇怪道“老岑,你沒事一直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東西”
“我只是在想,鑒酒詩會與群芳獻藝之后是什么,來之前我打聽過一下,詩會與獻藝歷來都是固定的,唯有最后一環,回回都有變數,也不知此一回是什么有趣的,”岑雙微微一笑,道,“真讓人期待。”
“這個么,我大約知道一點”紅芪嘿嘿一笑,賣關子道,“不過我答應了容煙帝姬,不可說,不可說。”
岑雙并沒有來得及追問,因為隨著最后一位仙子抱著琴行禮起身,甚至還沒有回到席位時,上首的容儀忽地開了尊口“這便要結束了么可我怎么看著,似乎有的來客從始至終都沒點表示,這莫非是看不上我梅雪宮舉辦的群芳宴鳳泱太子,你說,是也不是”
來了。
等了那么久,不都是為了“驚鴻劍舞”這個名場面么。
不過這劍舞驚鴻,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劍舞,要認真說來,那甚至和“舞”完全不沾邊,不沾邊的到都讓人懷疑作者是否打錯了字,將“武”打成了“舞”,不過,也可能作者單純只是想表達清音仙君給整個宴會帶來的震撼感與驚艷度而已。
總之,在原著中,因為狐帝不在梅雪宮,而容煙帝姬又遲遲不現身的緣故,讓本就對待人接物不耐煩的小王爺心情越發糟糕,他表面笑容甜蜜和煦,心里其實惡劣極了,尤其是對待云上天宮這么個一直在名聲上壓他們一頭的勢力。他隨心所欲慣了,又被驕縱得無法無天,壓根不將什么天宮太子放在眼里,更何況,他的目標也不是天宮太子,所以更加的肆無忌憚。
清音的確長得很符合容儀小王爺的心意,連那冷淡清雅的氣質都是他慣來喜歡的,他本身是個顏控更不作假,可這不代表小王爺會因為這種浮于表面的喜歡而放下對天宮的偏見,甚至還因為對方是天宮里的仙君,所以連帶對這位讓他有那么點想法的仙君,都生出了惡劣。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容儀舉著酒杯,先是慣例含沙射影個天宮幾句,隨后便是毫不遮掩地讓天宮的仙君也歌舞助興一番,要知道,目前赴群芳盛會的天宮仙人中,唯有清音一個仙君,容儀在指代什么,可謂是不言而喻。
群芳第一,惹人憐惜,當時在場的仙人有不少憐香惜玉的想上前打個圓場,只是攝于九尾狐族的勢力,一個個的居然全都敗退在小狐王這么一個少年的深寒眸光中,而那些能說得上話的,似乎都保持一個看好戲的態度,畢竟這時的他們還沒有被“驚鴻”住。
大家都明白了小狐王的意思,清音又不傻,自然也聽得出,只是他于此道并不留心,容儀千般惡意的根源他也毫不在意,所以清音坦然直視著上首的容儀,態度不卑不亢的,說自己既不會樂舞,亦不懂簫琴。
結果那容儀跟聽不懂拒絕一樣,竟然讓清音舞劍,說什么能用劍除妖,那也能用劍跳舞。想都不用想,這么無理的要求清音肯定還是拒絕了,變故就發生在那一刻,向來任性的容儀忽地從身旁的侍衛身上抽走了一柄劍,直直朝清音攻去,竟是一副逼人使劍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