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岑雙說話間,他的右手不知何時竟握住了一把青劍,那劍通體呈竹青色,不似尋常兵器,若是細看,還能看到那劍上隱約有青芒逸散,倒像是法器所化。
再看岑雙本人,因著怕束手束腳不方便比武,他原本披著的寬大斗篷脫掉后,顯露出的長袍色如劍青,青衣箭袖,高冠束發,負手執劍款步而行的閑適姿態,只觀其身形風度,倒也能說一句翩翩公子,玉樹臨風。
而容儀可不管什么風度不風度,想傷人時他甚至連借口都懶得認真找,眼下岑雙還沒上臺,他已經提著劍,身化殘影,劍指眉心,持殺招朝對方攻去。
戰斗一觸即發。
上面刀光劍影目不暇接,下方仙人們交頭接耳同樣熱鬧。
“怎么真的打起來了,這不是群芳盛會么那個妖皇到底做了什么,讓小狐王如此生氣,還是說他二位早前便有過節”部分仙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問出了聲。
“方才小王爺不是說了,妖皇一直往他那邊看,小王爺的秉性大家都知道,斗膽一猜,私以為小王爺是覺得憑妖皇的尊容不配直視他,被看了幾眼便覺得被玷污了,所以要挖掉妖皇的雙目教訓他。”有仙人答道。
身邊的仙人卻道“可這理由未免太過荒唐,哪有一點待客之道的樣子。”
“越是荒唐的理由,便越是那位小王爺的作風,你當容悉帝君在呢,還待客之道總之這火沒燒到咱們身上,就與我等沒有干系,只希望這場比斗下來,妖皇那雙眼睛還好端端地在他眼眶里罷”
“怕什么,我看天宮那位殿下對這位尊主可不是一般的關心,有他在,想必容儀小王爺不會動真格的,所以說傳言不可盡信,天宮還是很重視這位昔日仙君的,也是,群妖勢力,半妖勢力,如今大半握在妖皇手中,天宮重視實乃常情。”
有人閑不住討論事情起因,自然就有沉浸式觀戰的仙人一眨不眨地看著臺上,那些一直看打斗場面的,此刻聽了這話,沒忍住道“什么不會動真格,你看看那些離得近的,仙羽宮金梧世子,天冥海泉客織霞,都開始給自己的席位結界了,那臺上本就有防護結界,居然逸散到需要近處席位結界的程度,那位容小王爺,是招招不留情面,可憐那妖皇,如今被逼得只能死守,但這樣拖著,哪里是個辦法。”
“我見妖皇從一開始就落了下風,現下更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九尾狐族終究是九尾狐族,妖皇半妖之軀,如何與上古遺族對抗,何況容小王爺還得了天狐真傳,是為幻影劍主,如今天上同為五千歲以下的年輕一代中,他也是少逢敵手,可嘆,這場比試,估計很快就要結束了。”
的確如這位仙人所說,岑雙從一開始便沒有還過一次手,容儀的每一次進攻,他均是用身法閃躲,若說他是在謙讓,可容儀的實力又不需要他做這種表面功夫,若說他是在故弄玄虛,可在場使劍的仙君不少,他們一瞧岑雙那耍劍招式,便篤定對方并沒有藏拙。
紅芪也不知從哪里端來了一碟干果,樂津津地吃著喜滋滋地看著,只是瞇著眼睛看了半響,忍不住皺眉道“岑雙他幾番上天宮,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與他不過幾面之緣,對他并不了解,但他敢應戰,我還以為他心中有些把握,雖然本仙不大懂劍術,可也能看出來,他似乎是不大熟練的樣子,殿下”
這么叫了鳳泱一聲,紅芪轉過頭一看,卻很奇怪地沒有在鳳泱臉上看到任何慌亂擔憂的神色,這與對方之前的表現截然不同,畢竟岑雙剛開始接容儀劍招時對方面上還是擔憂的,反倒現在看著岑雙明顯不敵容儀落入下風,還要掙扎著回擊的狀態,對方反而淡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