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雙收回視線,無視身后各方目光,轉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還沒有坐下去,紅芪就已經沖他豎起大拇指,道“精彩,精彩啊岑雙你是不是故意的那容儀既然敢來挑釁,你便用他的劍法打敗他,讓他顏面掃地,面上無光,叫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此后再不敢那般目中無人真是解氣”
那倒不至于,岑雙跟容儀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要說梁子也是剛剛才結下的,還是容儀小王爺單方面非要跟他結的,卻也不至于讓岑雙存心去打小王爺的臉,要不是該死的勝負欲作祟,岑雙甚至不會用法力暴力壓制對方取得勝利。至于選擇用劍那是因為劍是他最不擅長的兵器,不擅長到無論是用左手還是右手都無所謂的程度;學容儀的劍法那是因為他真的不會其他劍法。
畢竟他在這群芳宴的老熟人可不止云上天宮一家,用其他稍微熟悉一點的武器,保不齊就被認出來了,而岑雙短時間內還不太想自找麻煩。
接過月小燭遞來的斗篷,岑雙抖了抖便將之披到身上,再度將自己裹成一大團,而對于紅芪那幾乎算是自問自答的話,岑雙只是笑了笑,沒有給出確切答案。心中卻是想,若是讓紅芪上仙聽到小狐王的傳音,估計就說不出“容儀日后再不敢那般目中無人”這樣的話了。
不過,紅芪上仙那一番話倒是完全透露出了他對容儀的不喜,想想也是,當初姻緣殿拒接江笑這個任務,說不定就是因為容儀小王爺的關系,反正容儀人緣極差,幾時招惹了紅芪上仙,又或是給這位上仙使過臉色,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岑雙不答,紅芪便將他的態度當做是默認,在岑雙落座后,他又道“不過,你此番打敗容儀落他面子雖然大快人心,可他有一句話不一定說錯,便是他方才敗于你手乃是不曾祭出幻影劍,幻影神劍乃狐神佩劍,狐神隕落后神劍鎮守千重雪境萬萬年,于這之中竟生出了一絲魔性,是以容儀平素并不常用它,自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的實力的確強橫,即使沒有幻影劍,五千年道行下的仙人鮮少能有人與之匹敵。
“他本就是梅雪宮萬年不遇的天縱奇才,比之狐帝少時,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平素不使用幻影劍便已實力超群,若使出全部法力,那便相當不好應對了,若他再將幻影劍拔出,只怕五千年道行以上的仙人,他都有一戰之力,畢竟傳說有云神劍出鞘,必見血光,劍之所指,所向披靡。”
紅芪說得頭頭是道,岑雙聽得津津有味,只是聽到這最后一句時,他腦海里不期然閃過一個畫面,便是密林深處,白衣仙君拔劍時的那一道劍光。
這個畫面回蕩在岑雙腦海,眼神便不經意落到了當事人身上,可讓岑雙沒料到的是,他偏頭朝對方看去時,那位仙君恰好也將臉轉來,于是就這么湊巧又不湊巧的,撞在了一起。
岑雙沒來得及想一些諸如“他是在看我么”“他為什么看我”之類的問題,眼眸已先于理智一步行動,等岑雙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盯了好一會兒桌面上的玉盤,而紅芪還在他身邊高談論闊。
紅芪語重心長“神劍之威,非尋常仙人所能想象,畢竟這世上神器統共就那幾樣,神兵便更少了總之你仙道大會上千萬小心,說來,原本天上諸仙便對此回仙道大會頭三甲猜測甚多,如今你一戰成名,只怕群芳宴結束后,要有不少仙家來打探你的消息了。”
“哪有什么一戰成名,不過是些討巧功夫,”岑雙道,“而且我并沒有參加仙道大會的想法。”
“啊為什么”紅芪不可思議道,“你可是本仙的意思是,你真不參加了”
岑雙抬頭看向紅芪,余光掃到清音仙君時,發現對方已經沒有再看過來了,倒是鳳泱太子不知何時將頭轉了過來,大抵也很關心紅芪剛剛問的那個問題。
岑雙笑了笑,道“此事不急,稍后再說,你瞧,容煙帝姬似乎終于要公布群芳宴余下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