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醴泉丹也好,去疾丸也罷,其鎮痛效果確實是岑雙平生所見效果最好的,至少在這種類似封禁法力的地方,可以讓他行動如常。
吞了一顆自制的丹藥,再將如意袋收好后,岑雙也終于踏出了房門。
這六皇子的人設便是多病而嗜書,是以對方的書房便設立在臥房不遠處,如今將房門拉開,舉目便可見那已被燒毀的廢墟。
也不知是誰又打哪借了一群人過來,如今那片廢墟上居然來來往往下人不斷,有的在搬木材,有的在清掃地面,有的在修剪樹枝十分忙碌,也十足熱鬧,顯得昨日門可羅雀雜草叢生的廢院形象仿佛是一場錯覺。
這些正在清理院子和重建書房的下人此前還不曾見過岑雙,或者說不曾見過“摘下面具的失寵六皇子”,只聽聞過六皇子面生胎記其貌不揚,且因病癆之體所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平素甚少出門,即使外出也是裹得嚴嚴實實且還佩戴面具,否則憑借六皇子之容貌,可止小兒夜啼。
所以當岑雙扮演的六皇子打開房門之際,房門發出的響動自是吸引了好一部分人,這其中膽子大一點的下人便好奇地往聲源處一看,但見
誰家青衫好兒郎,笑意盈盈倚門望。從來不見真面目,原是天上仙下凡。丹鳳目下垂淚痣,膚賽霜雪口含丹。桃紅柳綠失顏色,天地鬼神俱驚惶。誰言公子鬼上身,分明牡丹冠群芳。
盛夏時光,水鏡之中綠意盎然,觸目所及之處竟無一絲破綻,連徐徐清風都真實不已,拂過肩角,拂動發梢,讓人心曠神怡。岑雙將形形色色的目光甩在身后,朝府門悠然邁步,既不看那些走著走著就撞到柱子的,也不管那些平地摔跤水盆砸臉的,只有在不長眼的快摔到他身上時,他才會朝旁邊挪上一步,冷眼打量那摔在地上的人一眼。
卻不等他說些什么,一道殘影疾馳而來,飛起一腳將岑雙腳邊那個平地摔跤的仆從踹走,轉而面向岑雙,滿臉堆笑道“殿下,險些臟了您的腿,讓屬下來就是,這些不開眼的東西,回頭我再教訓他們”
岑雙將這只顯然特別激動的紙人打量一番,才想起這張面容,不正是昨日那位已經被踩斷氣了的趙大人么,怎么過了一晚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像是知道岑雙想法一般,“趙大人”連忙自證清白,道“昨日出了意外的乃是屬下的兄長,屬下不過是弟承兄業,特來服侍殿下。”
岑雙奇道“既是如此,你為何今日便來了此處,不用為你兄長守靈么”
趙大人的弟弟道“殿下初來乍到,有所不知,由于屬下身兼多職,如今還要將兄長的職責一并接過,實在不得空閑去慰問兄長,便只能姑且委屈他當個孤魂野鬼,等此事畢屬下再去兄長靈牌前負荊請罪”說著,竟潸然淚下。
“”看來,這個世界的nc還挺忙的,還得身兼數職。轉念間,他又抓住了這句話里的某個詞匯,忽地意識到了什么,眼眸幽深意味深長地看著面前的自稱趙大人弟弟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