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幻境十足任性,不知道是拉了時間門進度條,還是這個空間門的時間門轉變就是這么離奇,從天光大亮到月黑風高都不需要過渡,這天竟是說黑就黑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突兀的變化,讓他們知道了剛剛那個敲鑼人的出現,原來是時辰已至,天色將暗的意思。
“看來,鏡靈也怕我們真的聽那位仁兄的話打道回府,連忙降下夜幕,按那仁兄的說法,我們現下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江笑道,“但它這擔心未免多余,我們本就不打算離開,又何必多此一舉。”
岑雙道“也許,但我們還是先去尋那位善人府邸,一切因他而起,怎么都要去詢問查看一番。”
江笑道“可如今各家門扉緊閉,路上連條狗都沒有,這城看起來可不小,富貴人家也不少,我們總不能挨家挨戶去詢問善人府在哪倒也不是不可,只是瞧這情況,怕那些人并不愿意開門接待我們。”
岑雙卻是似笑非笑道了句“車到山前必有路。”
江笑沒理解岑雙在這個節點說這句話的含義,可又見對方左右張望一番,看起來很是肯定地找了條路,又十分自信地袖手朝那條路走去。因著這一路都是依賴岑雙手中那張地圖尋路,所以他們三個自然而然都是跟著他走,只是走著走著,他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
眼見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偏僻,莫說什么善人府邸,再走下去他們都要去到阡陌小道了,便連忙叫住岑雙,問他“賢弟啊,你確定是走這里么”
岑雙被叫住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聽到江笑的問題,他回首道“自然是不確定的。”
如此理直氣壯的話,讓一邊的少年眸光銳利如劍,扎向他的同時,口氣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確定那你帶我們走這里,你又想玩什么把戲”
“我沒帶呀,”岑雙兩只手藏于袖中,是個人畜無害的樣子,笑瞇瞇道,“我不過是找了一條順眼的路走,是小王爺自己非要跟著在下,跟便跟了,反倒還說我,是否有些無理取鬧了清音,你覺得我說得可對”
清音仙君略略沉思片刻,覺得岑雙占理,遂點了點頭,應聲“嗯。”
那邊岑雙聽到這聲肯定,面上的表情更溫柔了,對小王爺說的話,也無辜極了,就像一朵白蓮花“你看,仙君如此公允之人,也覺得我沒有問題,與其苛責旁人,小王爺倒不如反思一下自己。”
容儀“”
偏生江笑這不開眼的還在那里補刀,因為他雖也覺得有些怪異,可他堅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是以他道“容儀啊,你別總欺負人家,再怎么說那也是我賢弟,按輩分你還得叫人家一聲哥哥,別總是仗著你兄長縱容便一直無事生非。”
“我無事生非”容儀指著自己的鼻子,轉而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我說,我們認識多久,你跟他認識多久,你信他不信我”
江笑道“對啊,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什么德性我還不知道么”
容儀“”
岑雙笑容滿面,袖手旁觀,好似這場是非不是他惹起的一樣。只是他在看好戲的同時,并沒有注意到站在一邊的仙君,其視線一直在他身上。
總之,利用容儀的心上人以及好朋友將對方懟了一通后,岑雙便沒再看那邊頭上開始飄烏云的容小王爺。本來么,正常情況下,岑雙也不是那種閑著沒事喜歡到處給自己找麻煩的人,但麻煩非要找上他的時候,或者誰讓他不痛快的時候,那么那人自己也不能多好過,且還一定要比他更糟心才行。
小王爺那句話在方才的語境之下是沒有什么差錯,可岑雙這個人,比較記仇,這一路被對方陰陽怪氣的仇。四大遺族手眼通天不假,他也的確是個不能在明面上與對方對上的小破落戶,誰讓他沒后臺呢可即使如此,他也可以不經意地在對方弱點上踩個幾腳,畢竟人一旦有弱點,那就很容易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