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還不是差別最大的地方,在他們根據留影石指引尋到正確道路進入洞府后,卻并沒有在洞中發現任何血腥之氣,整個洞府隨處可見的機關構造,擁擠得更是容不下什么妖女,莫說妖女,這洞府中任何女子的痕跡都不曾留下,不像是被誰抹去了痕跡,倒像是從不曾存在過什么山靈情之所鐘的女子。
當然,這個女子究竟存不存在,都不影響山靈已經變成惡妖的事實,也無法更改對方擄走善人的事實,而他們進入洞府,就是為了救出善人,以及抓捕不知藏身何處的惡妖。
山靈洞府別有洞天,但幾乎都是由機關構成,隨處可見的機關術幾乎是明擺著警示來者小心避開,否則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因為撥動什么機關而出現一些離奇變故,比如整個空間突然倒轉,然后還得尋找正確的機關再將倒轉的空間撥回去。
就像容儀與江笑在看到一個機關后,二人不知怎么又爭執起來,爭執到后面自然又動起手來,只是他們雖然長了眼睛,小心避開了某些看起來就不能碰的機關,可惜法力碰撞之際并不長眼,也不知是誰的法力,竟催生出一道勁風,打到了某一處機關上。
彼時岑雙正在專心尋找善人與惡妖蹤跡,行走在一條零星散落著木塊與石塊的浮空道上,不知他看到了什么,步子突然停頓,片刻后,才要繼續朝前邁步,腳下的浮空道忽地顫抖起來,整個洞府內的機關一瞬有如活物,竟自發轉動起來,于他視線之中,所有浮空平臺竟開始向一邊傾倒下去。
不止浮空臺出現倒轉,當他們腳下的浮空道將他們拋下,由下往上看時,赫然發現整個洞府中的事物全部顛倒了
空間倒轉后,四人自然無法再站在石臺上,在那一瞬全部往下墜落。下方一片漆黑,洞中陣法照耀之處才能隱約看到一些宛如荊棘的巨石尖,若就這么掉下去,只怕瞬間就要教那些石尖扎個對穿。
且在他們掉落的過程中,下方竟隱隱傳來一陣吸力,這吸力雖不如困境之門,但其程度還是讓人難以忽視,這也意味著,寒光陣陣的巨石下方,陷入黑暗的巨石林中,一定存在著什么將人拉下去的陣法,且還是能對仙人起作用的陣法。
既然陣法能對仙人起作用,怕只怕,那些石頭也不是普通石頭,若就這樣摔下去,哪怕是仙人之軀,也不一定就能安然無恙。
所以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除岑雙外的另外三人全都雙手合印,但這么擺了兩個姿勢后,他們又齊刷刷皺了下眉,便于下一瞬祭出了自己的法器。
江笑在葫蘆上穩住身形時,給自己順了順氣,氣才順到一半,手便僵在胸口,因他順氣時打眼一看,眼前只有兩人,左邊是白衣仙君,右邊是華服少年,還有一個竟然不見了蹤影
下意識往下一看,但不知是角度問題,還是這個洞府中的機關陣法影響,讓江笑除了一片漆黑外便什么都看不清了,另外兩個人大
抵也是這樣,所以蹙著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
江笑無暇與他們交流,他扶著葫蘆,朝下方喊道“賢弟你是不是掉下去了,你還在嗎,在就應一聲”
好一會兒,傳來岑雙溫和的聲音“我在。”
江笑松了口氣,詢問道“你沒事吧,下面究竟是什么”
這次岑雙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在江笑又叫了兩聲后,才傳來岑雙的聲音“我還沒掉到最下面,但是估摸著快了,還有,賢侄,也許我可能真的會有點事”
戛然而止。
江笑大驚,道“賢弟,怎么了,怎么會,下面究竟有什么你別慌,我”
話至此節,眼前一花,一個白衣殘影已從他眼前晃了過去,紫色飄帶一瞬即逝,定睛一看,原是清音仙君御劍朝下方疾馳而去。
愣了愣,江笑才繼續道“我已經看見清音仙君下去找你了,賢弟,你能看見他么”
沒有回答。
又喚了幾聲跳下去救岑雙的清音仙君,也同樣失去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