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之上又添一縷血色,漸漸變成了血色藤蔓,覆蓋了三分之一的月亮,灑下的月光雖還是柔和的,但光芒卻暗淡了許多。
無涯荒草上,幽深樹林間,兩人一葫蘆,正急急向前飛去。
江笑忙里偷閑地往后面看了一眼,見果真如岑雙所言,那群怪物已被遠遠甩在身后,便順著胸口,長長呼出口氣,百感交集道“賢弟,你上次說得可真是再準確不過,果然你我每一次重逢,不是在跑,便是在跑的路上。”
岑雙莞爾,道“當初不過隨口一言,并不曾沒料到,會遇見今日這樣的情況。”
江笑先是感慨,又是憤然,道“誰又能想到,我也想不到,不是被變態追著跑就是被惡鬼追著跑,什么散心啊,真是被我朋友害慘了”
岑雙勸慰道“賢侄莫惱,想必他也是一片好意,我們這種情況并不多見,他若早知會發生這種情況,估摸著也不會勸你來了。”
江笑道“這話倒是,而且此行未嘗便沒有收獲,能與賢弟以及清音仙君結識,實在是三生有幸且這一路行來,所見所聞,總讓我百感交集,無論這些事是真是假,都讓我生出了許多從未有過的念頭,我尚需要時間理上一理況且此鏡中還有許多迷惑之處不曾弄清楚,真讓我現在離開,我反而不樂意了。”
岑雙附和道“是啊。”
江笑便又道“唯有一點,就是不知我們如今所在的是個什么地方,為何能如此古怪,我分明能清晰地感知到法力既沒有消失,也沒有被封禁,怎么就是用不出來原本我還以為,是因為這里面有著禁用乘空法訣的陣法,結果到了這里,才發現竟然大部分法術都用不出來了,而這些法術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需要耗費大量法力。”
岑雙想起自己的經歷,補充道“不止是法術,就連較為耗費法力的陣法,也用不出來。”
“此地果然古怪”江笑敲擊著掌心,道,“更古怪的是,在進入這個亂葬崗前,那些法術明明是可以用出來的。”
這個事,岑雙倒是不知道了,畢竟他之前一直在拿自己的“老毛病”去燒那些咿呀怪叫的紙片人,可以說是技能克制,根本不需要太多法力,但這事他不方便說,便干脆將江笑那邊發生的事全部詢問了一遍。
原來是之前岑雙意外掉下去后,沒多久,他們所在的地方也全部陷入了黑暗,江笑便在這樣的黑暗中與容儀走散,又因為訊靈術在這片空間同樣無法使用,所以他與容儀迄今也沒聯系上。
好在失去聯系前他們已經將周圍觀察過一遍,也發現了頭頂那個指明方向的箭矢,所以在走散后,江笑便按他們說好的,朝那個箭矢指明的方向走,走了沒多久,就跌落到了一座峰巒之上。
江笑甫一落至峰巒,還沒來得及打量周圍環境,便被腳下突然浮現的一張人面嚇得夠嗆,在那張人面剛睜開眼睛時,江笑就嚇得砸了個殺傷力極大的法術下去,一不小心,就將那整座山峰都移平了。
塞翁失
馬,焉知非福,江笑移平山頭后,竟于那山峰下方,發現了一個地洞,所以他并沒經歷什么迷宮兜圈,就順著地洞來到了這個地方。
江笑道“旁的不說,就移山那一招,在我來到這里后也用過,結果什么反應都沒有,起初我還不信邪,連連用了好幾道法術想將那只抓住我腳的妖怪砸開,誰知都是無用功,妖怪沒砸開不說,還險些叫它咬了脖子,只好一腳將它踢開,路上撿了個根棍子,一路打過去。”
“可是白骨妖越來越多,到后面連怨靈都過來纏我,只得騎葫蘆跑了,跑了不一會兒,便瞧見賢弟你被圍攻的那一幕,好險,還好讓我撞上了”
說完這句,又后怕道,“幸好眼下能用出來的法力,足夠我御器飛行,不然教那些妖邪纏上,又無法用法術對抗,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