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即使清音身上掛了個人型掛件,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操作與走位。
他輕松避開那些血藤,且在化雪離去時,那一陣風雪并不會直接消逝,而是緩緩下落,若是有血藤觸碰到飄雪,當即就會失去光澤墜落下去,也無法再分裂生長,落地即枯萎。
等岑雙從那一陣迷糊中清醒過來時,地面上的血藤已被風雪清理了大半,只是這些血藤生長速度太快,即使將地面的全部扼殺,也還有一個骷髏怪物能源源不斷地新的血藤,如此一來,仙君的劍便不那么好用了。
所以仙君除了剛來那幾招,便只是握著神劍,以此來保證法力能最大化地被使用出來,而沒再用過那把劍。
岑雙收回一只環著仙君脖子的手,轉而搭在他肩上,支著下顎,忽然道“仙君,這玩意兒的力量來源是它身后的血陣,只要陣不破,它的力量便無窮無盡,無論怎么都死不了,可此類陣法的唯一破解方式,又必須要擊敗它,你說,這豈不是無解之物么。”
仙君剛躲開四株前后夾擊的血藤,剛穩住身形,見他這樣松松掛著,為了不讓人掉下去,只好摟緊了一些,躲避下一株襲過來的血藤時,一心二用地問“嗯”
岑雙盯著他瘦削白皙的下頜,緩緩道“可我們都知曉,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無解的陣法,所以這個怪物,也是有解的。”
清音好似明白了岑雙的話一樣,聲音里帶著明顯笑意,問他“那,怎么解”
岑雙道“在它身上有一處弱點,這個弱點便是血陣為它力量的源頭,只要尋到此處,在躲避它攻擊時斬斷它與血陣的聯系,那么它便無法再復生,血陣自然也就破了。”
說完這句,他見仙君還是
側著個臉,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便扯了扯仙君的明目綾,在對方終于看過來時,才滿意道“那個弱點,我已經找到了。”
他不疾不徐的,好像一點也不覺得他們現下處境危險,竟還有心思給清音賣個關子,好整以暇地等著人來問他。
但就在他二人說話時,那藤蔓也不知是不是意識到了危險,忽然改變了攻擊方式。
它將身軀編織成了羅網,下方一個上方一個,好似一雙即將扣合的手掌。在羅網之外,還有數之不盡的血藤包圍過來,乍一看,那些血藤之上的血刃比之前的還要鋒利,說一句“見血封喉”
并不為過。
此為血藤全力一擊,是以不打算給他們留下一點退路。
仙君定定看著岑雙,在血藤包圍過來時,他終于道“嗯。”
岑雙“”
嗯
嗯
他都說找到弱點了,仙君就回一個嗯
還是個句號“嗯”
岑雙不知自己被仙君激得露出了個什么表情,竟讓對方唇角彎了下,但那笑容不過是曇花一現,等他定睛去看時,對方已平淡如水,臉也轉了回去。
血藤罩了下來。
但血藤罩下之際,并沒有響起任何皮肉被刺穿的聲音,反倒是一陣刺目白光突然自密不透風的血藤中迸發出來,仿佛千萬把劍同時出鞘,轉瞬便將圍在四周的血藤切割得四分五裂,血雨一樣四散墜地。
將血藤斬成血雨的白光并未消散,反倒是愈演愈烈,萬丈華光砸下之際,分化出無數銀劍,全然砸到骷髏怪物身上,因這怪物實在沒有太多內部結構,甚至頜骨都合不上,兩個大眼眶山洞一樣將里面內部結構全部暴露,所以全身上下竟無一幸免,從頭到腳被劍雨劈了個遍。
于是在其中一個地方被連續打中三次后,終于褪去了原本的掩飾,從白色變成了紅色不說,還變成了一顆渾圓的果子,這果子不僅如心臟一樣不停跳動,上面還生有一根根細小的荊棘藤蔓,藤蔓將之完全纏繞,竟宛如之前被血藤纏繞的月亮。
那顆血月果,正生長在骷髏怪物的頸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