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聲巨響。
岑雙睜開了雙眼。
靈臺中的異樣已經消失,識海也歸于平靜。
他靠在樹上,頭微微仰起,乍一看,竟比不清醒時還要乖巧而順從,就連環在仙君脖子上的手,也不似剛才那樣一味依附,而是溫柔而有節奏地一下又一下順著仙君的發絲,當然,前提是忽略他那滲著寒光的利爪,那還是相當溫柔的。
可他的眼神卻晦暗不明,唇角的弧度似有若無,指尖幾次擦過仙君的后頸,最后不知考慮到什么,眼眸閉了閉,復睜開,里面寒光一片,手往上移,至對方后腦處,一道熒光打了進去。
與此同時,他的雙瞳墨色翻涌,一頭青絲無風自動,無形之中,似乎有什么從他體內抽離,眨眼之間,遠處的明珠憑空碎裂,光芒徹底消失在這片空間。
元神歸位之際,岑雙再次看向倒在他懷中的人。
他剛剛只是用法術打暈了這人而已。
原本確實是想用些折騰人的法術,亦或者怎么都得在這人身上留道傷口,才能讓他憋在體內的那口氣發泄出來,可就在他的指甲即將刺破對方肌膚時,又不合時宜地想起,仙君他只是做了個夢。
這本來也不是仙君的錯。
岑雙沒去想為什么他要用“不是仙君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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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片刻,他將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左右看了一遍,再說話時,聲音難辨喜怒“你飛升前,莫非有過什么意難平之人”
他已經想起來,清音最后對他說的那句話是什么了。
那時他因靈臺異動而頭暈目眩,又沉醉于對方身上的異香,整個人都是迷糊的,即使聽到了對方的話也反應不過來,可當他清醒后,所發生的事在腦海中一幕幕重現,那句話便變得再清晰不過。
清音仙君那時道“我不許你嫁給他。”
他不知道,但又不許,是不許夢中那個人嫁給別人的意思所以,這是個什么劇情
就他目前能看到的內容,從不曾提及仙君的過去有什么心悅之人,但這并不意味著就一定沒有,可若是真有,那豈不是與原著對仙君的定位自相矛盾了畢竟仙跡艷事不止一次提到清音仙君是一個無心之人,所以萬事萬物皆不能入他眼。
但仙君之前的種種表現,的確與原著給他的定位如出一轍,連種種小細節都能對上的情況下,便絕不可能像江笑那樣發生了意外,被人假扮了。
所以這一系列自相矛盾之處,也只能暫且歸類為仙跡艷事的伏筆,為的就是在后面揭曉仙君身上的秘密。
而這些被仙君藏起來的小秘密,已經被他發現了一個。
仙君心里卻有人。
無論仙君方才是被夢魘困在了過去,還是罪魁禍首根據仙君的執念為他編織了一場幻夢,無一不在證明仙君在心里藏了個人。
還是一個能使他元氣大傷,將他傷到吐血的人。
“好一出情深不壽的戲碼,感人肺腑。”
意味不明地道了這么一句,岑雙掐著清音下顎的手正要收回,下一刻,本倚靠在枯樹上的人忽地動了,那只垂在身側的手忽然抬起,制止了他后退的動作。
岑雙一抬眸,盯著對方的明目綾看,更確切來說,是被明目綾遮住的眼眸。
他知道清音醒了,因為在對方握上他的手時,便有一道視線落了過來,其中情緒強烈到令人無法忽視,他雖然看不到仙君的眼睛,但他知道是仙君在看他。
仙君正專注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什么易碎品。
岑雙被他看得一頭霧水,一時忘了將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