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雙沒再說話,留一個安靜空間給仙君靜思的同時,又免不了想仙君,真笨。
喜歡一個人,自己卻不知道。
虧他原本還以為仙君與白月光的故事,是飛升前的一段求而不得,是曾經相愛卻有始無終,是陰差陽錯后的天人永隔,亦或是有一個被他藏在心中不可觸及的絕艷人物,此后遇到的任何人都再不能入他眼,所以才顯得無心無念他猜想了諸多可能,獨獨沒料到居然是這樣。
居然是,時至今日,仙君都沒有發現,他喜歡上了那位生死不知的神秘白月光。
若那位白月光是個凡人,可不就是生死不知么,就算現在仙君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錯過的終究錯過,仙君到底還是遲鈍得可以。
但無論仙君與神秘白月光之間結局如何,他點醒仙君一事,都沒做錯,否則下次仙君再遇到這種情況,要怎么辦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對方逮著一個人,就當白月光親幾口
他不止親,還差點
而這些,全都是因為仙君
心中迷茫所致。
因為通過仙君這些話,他已經看得很明白,方才困住仙君的夢境,并不是一段過去,而是源自仙君內心對失去白月光的恐懼,可這份恐懼來源,仙君本人并不知曉,所以才會迷失在夢境中,分不清夢魘和現實。
因迷茫而生恐懼,那么便讓他知曉他在恐懼什么,讓他看清現實與夢境的差距,如此,他不信區區夢魘,能困住這個世界的主人公。
在岑雙的目光下,清音面上的空白與迷茫一點點淡去,他周身渾濁又激蕩的氣場也慢慢消散,整個人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安靜淡然,清雅出塵,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但岑雙看著這樣的他,卻覺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改變了,但更具體一點,他說不上來。
仙君究竟想明白了什么,大抵只有他自己才知曉了。
如此想著,卻忽然聽到仙君又喚了他一聲“岑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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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雙心頭一跳,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給清音咬的那幾口莫非被人發現了轉念又想起,仙君之前被困在夢魘里,種種行為都是對夢中人做下的,只要無人提醒,也不讓仙君察覺到端倪,那么對方應當不知道他們剛剛逾矩之事。
岑雙做事從不留下破綻,所以,應該不會讓仙君察覺到什么才是。
那他為什么道歉
視線挪到自己的爪子上,正想著仙君是不是在為差點咔嚓了他指甲的事道歉,忽然一個聲音大叫著沖過來,嚷嚷個不休,在那道“賢弟賢弟啊我可算找到你了,完蛋了你快看看小仙骨”
眨眼間,江笑便沖了過來,岑雙也順勢起身,問他“怎么了你慢慢說,別著急。”
“不,不能慢啊”江笑將他掌心打開,又拿另外一只手按住他手心掙扎個沒停的骨頭,著急道,“賢弟,你快來看看,小仙骨是不是壞掉了它它怎么變成這個顏色啊”
岑雙往他手心一看,便看見一截粉色的骨頭,蠢骨頭被按在江笑手心翻來覆去地檢查,一時煩了,便拿那個骨頭尖扎了江笑一下,趁江笑吃痛而下意識松手之際,迅速鉆入了岑雙的袖子。
岑雙抬手,按住要翻他袖子的江笑,徐徐道“估摸著是方才我與仙君商量事情時,它偷跑去哪兒玩了,給自己染成了這樣,過會兒就好了,不必擔憂。”
“可是我剛剛給它用了好幾個去塵的”話到此處,忽而頓住,江笑將岑雙來回打量了一遍,尤其是他的脖子,看了好幾眼,才疑惑道,“賢弟,你這里怎么了,被蟲子咬了嗎,怎么這么紅讓我看看”
岑雙“”
他摁住了江笑要湊過來細看的頭。
又一個眨眼間,他身上便多了一件玄色斗篷,厚重的毛領將他脖子遮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