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芪上仙一把便將江笑的手丟開,插在他二人之間,左右看了一眼,隨后對江笑道“老蕭,你也忒不厚道了,這可是本殿主的知音,你是要與我搶么”
江笑道“得了吧,整個天上人間,誰不是你知音,沒百年就要給我介紹一個新知音,所以是誰跟誰搶啊”
紅芪道“你也省省,需要我說出來你一共有多少個好賢弟么,你想讓我知音排到第幾去”
岑雙在一旁好奇問道“所以,一共有多少個”
他二人異口同聲道“百七十一”
“”
“”
顯然,他們報的都是對方的知音與賢弟數量,只是好巧不巧,那竟然是個一模一樣的數字,所以,在他們聽到對方報出的數字后,先是沉默了片刻,緊接著,眼中便燃起了熊熊火焰,充滿了斗志,頂著一張絕不認輸的臉,齊刷刷看向清音。
清音“”
這次是江笑先反應過來,急道“清音,我們先前在水月鏡花一同出生入死,交情也不算淺了,你可愿,做我賢弟啊”
紅芪一手將他拍開,笑呵呵道“什么賢弟,平白低人一等,要論交情,也是我與清音認識在前清音,你還是來做本殿主的知音罷”
清音“”
他二人不一定真要清音給個回答,但一定是真想借題發揮,所以不過一會兒工夫,就互相揭起老底來,岑雙袖手聽了會兒,篤定他們就是說個天夜都數落不完,便輕咳一聲,在旁邊提醒道“不知兩位上仙喚我與清音過來,所為何事”
這話一出,原本還在互揭老底的二人瞬間止住話頭,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紅芪率先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岑雙與清音,嘆出口氣,道“自然是為著冥府一行之事。”
岑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后,等他繼續往下說。
紅芪嘆道“既然你們已將此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我也就不瞞你們了,欒語一事,的確是我失職,是那段時間被罰下凡的仙人太多以致于我瞎了眼也好,亦或是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也罷,總歸,事情已經發生,再說起因也于事無補,因為不管怎么說,在這件事里,我都錯得離譜。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師父那件事,對我的打擊還是挺大的,可有時候,越是恐懼什么,便越是會面臨什么,我恐懼走了他的老路,便時時謹慎,步步小心,到頭來還是與他一樣為別人錯牽了紅線,我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就此逃避了一百年。”
岑雙與清音在一邊聽著,沒有插話,因為他們都知道,“你與前任姻緣殿主的性質不一樣”這種話,用來勸江笑尚可,可對于陷入死胡同的紅芪而言,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紅芪自嘲地笑了一下,繼續道“我接受不了自己會重復他的老路,也不想聽到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是什么師父教出了什么徒弟這種話,更不想他亡故多年,最后連唯一的弟子也可我逃避了這么多年,最后還是逃不過心里那一關,困于心劫百年,法力不增反減,我師父的事,欒語的事,反復在我腦海中交錯,想得厲害了,便干脆以閉關的名義,將之寫了下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逃避了這么久,也是時候出來承擔我之過錯了,之前,我不敢補救,也不敢不補救,弄到最后,反倒將老蕭陷于不義,也險些害欒語歷劫失敗,此事之后,我會卸去殿主一職,自請入凡受罰,只是”
他的眼神太過明顯,岑雙不能說自己完全看出來了,但至少能猜出個十之七八,便道“殿主所求,可是與無期上仙一樣,請我瞞下此事”
紅芪點頭道“我最為恐懼之事,便是方才與你們說的那些,所有的罰我都能受,但絕不能以這個名頭受,所以,我再懇求,還望你們能幫我,瞞上一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