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人已經御劍到了半空,江笑還在頻頻往后看。
岑雙收攏著雙手,面上無一點異樣,笑吟吟望著遠方,直到江笑又一次回過頭,他才回視對方,似笑非笑道“賢侄,他們都走遠了,你還不啟程么”
江笑將頭扭了回去,手中掐訣,葫蘆騰空之際,他終究沒忍住,問道“賢弟,你當真要與我一道橫渡天冥海”
岑雙耐心道“是的,與你一道,所以賢侄,你還是好生看路,別連人帶葫蘆掉海里了。”
江笑咕噥了句“我可不會帶著你掉海里”,倒是沒再追問岑雙怎么突然這么主動往他葫蘆上跑的事,只是心中的那份古怪之感并沒有消退,持續到他追上了前面三人,才從岑雙帶給他的“不對勁”中走出。
因為他發現了更不對勁的事。
“我說,”江笑掐訣的手幾乎穩不住,瞪著眼睛看著站在對面劍尾的人,呆呆道,“阿芪,你怎如此厚顏無恥,讓人姑娘帶著你飛啊”
紅芪本來在和游小姐說笑,此刻聽到江笑的話,便轉過臉來,依稀還能見到他唇角未曾散去的笑意。
他朝江笑攤手道“本來應該是我帶她,可新雨執意要做這個渡海之人,我怎好與她搶”
江笑道“那你就好意思讓她載你這么個大男人了而且我剛剛說帶你,你不答應,清音那邊你也不去,我說,你該不會”
“喂喂,新雨還在這里,你說話注意一點,”紅芪連忙打斷他,道,“我方才不是也說了,真讓新雨獨自渡海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但如果新雨自己堅持,我便不好攔著了,左思右想,只好出此下策,在她身后照料著點。”
江笑狐疑地看著他,道“當真”
紅芪道“當真當真不能更真了”
游小姐也在此時道“江郎,你莫怪紅芪公子,這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是我讓紅芪公子上來的我是個有百年修為的修士,沒有你想的那般柔弱,不過是御劍渡海罷了,你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江笑嘆了口氣,道“沒說你不可以,但是你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危險,天冥海的海妖可跟凡間的不一樣,說是妖,法力卻不在仙人之下,若真撞上他們,你自己躲避都吃力,再帶個人”
游小姐道“再帶個人也無妨,況且,江郎不也帶了人”
突然被戳了下膝蓋的岑雙露出一個微笑,看過去時,剛好與同樣笑瞇瞇的紅芪上仙視線對上。
那廂游小姐在稍稍頓了一下后,張口還是那句“江郎可以的事,我也可以。”
江笑一聽,抬手捂住了額頭,竟是無言以對。紅芪左右看了一眼,笑著打圓場“老蕭,你就放心吧,在沒有海妖作亂的情況下,御劍渡海對新雨而言不過小菜一碟,咱們都這么小心了,怎么會驚動海妖,除非發生什么意外,但是哪有那么多意外可以發生啊哈哈哈小心”
不消紅芪多言,也等不及他多說,三道驟然升起的水柱
已直沖他五人面門而來,
所幸前方御器的三人時時警惕,
在聽到破水之聲時就已提前躲開,教那水柱擊了個空。
水柱落下后,好半響都沒有新的動靜,但幾人并未因此放松警惕,齊齊往下看去。
天冥海所處空間特殊,自身海水也極其特殊,處高空而無風,俯瞰海面也不見絲毫波瀾,一眼望去,靜止的水面像極了一面巨大的藍色水鏡,仿佛剛才襲擊他們的三道水柱從未存在。
江笑將葫蘆穩在空中,面色凝重道“怎么回事”
清音御劍飛了過來,視線在岑雙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會兒,便往海面看去,沒有說話。
游新雨在紅芪的幫忙下穩住飛劍,也靠了過來,細細打量了江笑一眼,關心道“江郎,你沒事罷”
江笑道“無礙,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