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門內與門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大門之外觸目皆是黑暗,大門之后處處燈火輝煌,碧瓦樓臺,壯麗非常,不似陰魂鬼界,倒像世外桃源。
岑雙一行人便在鬼使的引路下,走過這樣一座世外桃源,來到冥府六司之首冥府長司眼下所在的賞善司。
幾乎在他們抵達賞善司的同一時間,冥長司便與賞善司左右司事一道出來迎接,在看到紅芪時,立即認出了他的身份,態度更為恭敬,一口一個“殿主駕到,蓬蓽生輝”,沿途你一言我一語地與紅芪攀談,紅芪上仙又是個健談的,于是那四人可謂相談甚歡。
要說從前,江笑的話也不少,人又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否插得上話,大多數時候來說,按他的好人緣,也確實無往不利。這次卻是不然,江笑不止沒有插入那四人的念頭,還抱著葫蘆走在最后,看著有些魂不守舍。
似乎從天冥海離開后,他便一直心事重重的。
岑雙放慢了步子,等江笑走了上來,關心道“賢侄這是怎么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驟然聽到有人跟他說話,江笑好似受驚一般,下意識將手中葫蘆撒開。
葫蘆墜地,發出“砰咚”聲響,聲音喚醒了江笑,教他立即彎腰撿起葫蘆,重新別回腰間,這才松了口氣。
他看向岑雙,嘆氣道“賢弟,有話好說,不要嚇為兄。”
岑雙莞爾道“是我說話突然了,所以你方才在想什么,那般投入”
“我”江笑話音一頓,忽地拍了下葫蘆,恨恨道,“我在想,我的賢弟數量,要怎么在短時間內超過阿芪的知音人數,你看你看,他可真是只花蝴蝶,這么一下又物色到新知音了”
岑雙舉目一看,果然見到紅芪上仙一副引冥長司為知音的模樣,不管是江笑還是岑雙,在此刻都變成了明日黃花。
岑雙安慰地拍了拍江笑的肩,表面跟他同仇敵愾,卻在拍完他之后迅速追上前方四人,立即融入了他們的話題。
畫面一時和諧非常。
江笑沉默地看著走在最前方的五人,不知怎的,挪了挪步子,挪到清音身旁,有感而發“我感覺,雖然賢弟看著溫文爾雅,實際上和阿芪一樣花,所以,清音,你得看住他才行,別讓他也找幾百個賢侄出來,否則,按我的經驗來說,等他賢侄一多,你可就不一定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了。”
清音“”
前方幾人已經聊得相當熱絡。
當然,這只是表象,實際上,這幾人還處于互夸環節。
冥長司夸姻緣殿主一表人才,紅芪就夸他玉樹臨風;冥長司夸姻緣殿主身居高位卻事事親臨,實乃吾輩楷模,紅芪就夸他治理有方,說自他任命長司之后整個冥府可謂日新月異,果真是名不虛傳的大才子,生前不得重用實在可惜
他們互夸得極其投入,以致于左右司事完全插不上話,要么跟著附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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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那左右司事終于放棄與紅芪上仙搭話,漸漸退到后面,岑雙才靠近對方,溫言與他們打了個招呼,便與之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