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江笑,是一點也看不出之前心事重重的模樣了。
或者說,他的心事已經解決,自然也就不會一直鎖著眉頭。
岑雙盯了他們一會兒,覺得不能再放任他們這樣嘮嗑下去,否則他們死在這里這一人都嘮不完。
這般想著,他捂著胸口連咳二聲,將那一人的注意力引過來后,道“我其實還好,你們身上的傷勢如何游小姐怎么樣”
江笑與紅芪,一個內傷一個外傷,看著癥狀不輕,卻都能活蹦亂跳,反倒是游新雨,分明沒受一點傷,卻從剪紅線之后一直昏迷到現在,因她是女子,不通醫術的江紅一人自不敢唐突冒犯,一人只能脫下外袍平鋪在地上,又將她小心放在上面。
岑雙打量了不遠處的游新雨一眼,因他也不懂醫術,所以也沒看出什么異樣,收回目光,又看向面色比剛才還要難看的兩人,心知他們的傷勢必定在蹦蹦跳跳之下加重了,半是好奇半是關心,道“你們沒有服藥么”
那一人聽見這句話,羞愧地低了會兒頭,反應過來后,立即開始互相推卸責任。
這個道“都怪你,阿芪,我就說咱應該學習清音,什么法器法寶仙丹都得帶上以防萬一,都是你說區區冥府之行,那些鬼差鬼吏見著本殿主只怕得嚇得跪下,誰敢招惹我們,帶什么法器,平白擠占空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這下好了,人家不是招惹,是直接要將我們滅了。”
那個道“什么叫都怪我我只是說我自己不想帶,又沒叫你不帶,你看
你自己看,你看看我這如意袋里,哪里還能裝下其他東西”
由于之前在望月樓見識過紅芪上仙的如意袋中,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所以岑雙沒有刻意探頭去看,因為不看也知道,除了一堆讀物外,剩下的肯定都是零嘴。
而他們這一席話,雖說沒有直接回答岑雙,倒也道出了為何傷口加重而不服藥的原因。
那一人一番推脫之后,如今已經搶過了對方的如意袋,開始翻對方的東西,指責對方所帶之物這個不好那個無用,無人再關心岑雙的“傷勢”。
岑雙放下了從仙君那里學來的捂胸口姿勢的手,低聲“嘖”了下,手伸向袖子,剛打算借幾顆療傷丹藥給他們,卻在碰到如意袋的同一時間,指尖忽地頓住。
視線也從看著他們兩個,移到了他們身后。
大約是疑惑,以及不能確信,所以他微微偏頭,還眨了下眼。
遠方的人在看到他后,似乎松了口氣,出鞘的神劍此時才記得收起。
岑雙猛地站了起來。
席地而坐且扒拉著對方如意袋的兩人,因著岑雙這個動作齊齊頓住,茫然朝對方看去,又見對方走向他們身后,便也回頭一看
原來方才空無一物的湖泊前方,不知何時立了一位白衣仙君。
正是清音仙君。
岑雙已經走到清音身前,一雙手乖乖揣著,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神色,但江笑也能想到那是怎樣一副表情,畢竟他兩個旁若無人的姿態,他可沒少看。
只是,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讓他在看著眼前這副一人溫柔低頭凝視另一人的畫面時,生出了一種以往從未有過的想法怪登對的。
但這想法不過一瞬,便被反應過來的江笑惡寒地驅散,他順了順胸口,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否則就要長針眼了。
如此想著,他往身旁一看,嘴角一抽,脫口而出“阿芪,你,你將這個拿出來作甚”
紅芪聞言低頭,瞧了眼手上的紅線,嘆道“不好意思,老毛病犯了,一看到這種畫面,我就很想給別人牽紅線。”
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