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前我便發現,一旦有怨力存在,那么冥府所有使用法力的亡靈均會受到嚴重影響,不過以前我以為這是靈類之間的互相排斥,沒想到你們仙人同樣如此。”
岑雙道“也許無論生靈死靈,只要使用法力,都會受此影響。”
“等等,等一下所以你們是確定了怨力也可以反過來壓制法力”江笑這才反應過來般,不可置信道,“可是,究竟是誰在發現這一點后利用這個對付我們而且這里是冥府,那些怨靈是怎么進來的,得進來多少,才能壓制住我們”
他說這一段話時嗓門太大,不止讓近在咫尺的岑雙與冥君揉了揉耳朵,連遠方熟睡的游新雨都在夢中蹙了下眉,更不必說紅芪與清音了,前者畫符的動作微微一頓,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后者則終于從某種沉思中脫離,卻不知為何臉上顯露出了少許茫然,茫然過后,左右偏頭,似乎在尋找什么,直至正臉偏到岑雙如今所在的位置后,迷茫才一點點散去,轉而邁動步子,也站了過去。
岑雙就算不回頭都能聞香識人,但他還是不受控地回過頭,揚唇沖對方笑了一下,很快便轉了回來,繼續跟江笑說話“眼下雖然不知道那個想要我們性命的人是誰,但冥長司定然知曉的,說到這里,冥君前輩,請問將你困在這里的,是否也是他”
冥君沉默片刻,惆悵道“也許罷,前段時間往生之門開得太頻繁,致使我短暫地沉睡過一段時間,再醒來便到了這里,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可是是你們的到來,讓我確定了。”
岑雙道“聽您的口氣,似乎并不怪罪他”
冥君道“冥長司與冥君之位本就一步之遙,他有這樣的野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之前甚至想過,反正這冥君我早便做膩了,給他一個機會也無妨,至于他能不能獲得往生之門認可,能不能讓陰魂冥府臣服,便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岑雙道“所以這就是您之前不著急出去的原因”
冥君捏著胡子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岑雙道“敢問這位冥長司是何時來的冥府我記得千年前,似乎沒見過這號人物。
”
“你還好意思跟老夫提千年前”冥君哼氣道,
“你那時才在冥府待多久,
就算他真的在,你也不一定能見到他,不過他的確是這幾百年內過來的。”
說到這里,忽地嘆了口氣,道“他活著時,也是個可憐人,空有滿腹經綸,卻無處施展抱負,他那會兒清高傲氣,不屑嗟來之食,為此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的人,淪落到與畜生搶食,后來被野狗活活咬死,我聽聞他的經歷,憐其身世,破例留他在冥府。”
岑雙似笑非笑道“這倒是巧,那么多亡魂之中,比他還要凄慘的人并非沒有,偏巧是他撞到您眼前了。”
冥君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道“不曾發生這件事前,誰能想到是真巧還是有心人故意為之他當初沒有化為怨靈,便足夠我相信他心腸不壞,何況我那時留他,也只是讓他從最底層的鬼差做起,有的陰魂做幾萬年鬼差還是鬼差,有的不過幾百年便成了冥長司,這是他自己有本事。”
岑雙抬眸看向紅芪所畫的符文,道“怨靈想要進入冥府,定然有人給它們放行,在所有人選之中,沒有比冥長司更位高權重的了,所以冥君前輩,您當真不愿離開您確定將冥府的一切交給長司后,他能真心為冥府著想”
冥君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