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不得不提到原著。原著那四人交換紅線未出錯,可在清音與容儀的紅線對象變成岑雙與江笑后,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顯而易見,這問題要么出在岑雙身上,要么,江笑才是這個變故。
考慮到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倒霉體質,而江笑又是個神奇的好運體質,岑雙就有種奇妙的感覺,他直覺對方才是那個被暗算的人迷路都能誤打誤撞最先找到出口,還能一直在險惡之地撞上從未失去過法力的岑雙,比起這樣的事跡,顯然還是無辜被牽連進一場無妄之災的人更倒霉。
當然,直覺就跟猜測是一種東西,沒人說得清它真假與否,岑雙自然也不能篤定江笑就是對方的目標。
直到天冥海一事后。
天冥海水能讓各種法器失靈不假,但不可能沾水即失靈,江笑也不可能因為葫蘆出事,便立即表現出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然后懷疑到紅芪身上。
想來,是在幾人出發之前,紅芪便在那件他送江笑的寶物上動過手腳,正因為這葫蘆出自他手,所以他動起手來極為容易,可很不湊巧,這件事江笑其實是知道的,也許他一開始沒放在心上,但墜海之后,此事便在他心里扎了根,否則,
他不會在岑雙問起時,
表現出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
他那話,
與其說是在說服岑雙,不若說在說服他自己。
至于為什么會猜測到紅芪身上那其實不過是百般念頭中的一個,準確點來說,除了清音外,所有群芳盛會上遇見的人,都被他懷疑了個遍。
按理來說,以紅芪的身份,應該是最沒有可能的那個,先不說他天宮殿主的身份,就是江笑至交的身份,也沒道理做出這種意圖殺害摯友的事。
可偏偏就是他。
岑雙喜歡觀察別人,尤其是別人的表情和動作,觀察到紅芪身上,也只是習慣使然,可就這么一個習慣,讓他發現了紅芪身上的不對勁。
在江笑說起水月鏡花中發生的事時,紅芪的眼眸不規律地眨動了兩下,又在與江笑打鬧般的接觸中,雖不明顯,可岑雙還是看出了他動作之下的冷淡,那是無論他用多熱情的表情都掩飾不了的真情流露。
紅芪對江笑心存芥蒂。
注意到這點后,岑雙表面不顯,實際上處處留意對方的一舉一動,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意識到了這點,所以之后一直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就好似岑雙之前眼花了一樣。
但在最后關頭,對方還是暴露了,且一暴露,就露了個大的
很明顯,江笑在跟紅芪說起水月鏡花中遇到的事時,忘了告訴對方岑雙有個好記性,好到就算看見了不認識的圖騰,也會一筆一畫牢牢記在腦海中的離譜程度,如此便導致紅芪親手在他面前畫了符。
盡管紅芪畫符時,特意換成了右手,可這一舉動只會讓岑雙更關注他畫的東西。
雖然紅芪之前從未在他們面前表現出這點,但細節是騙不了人的,更別提岑雙本人就是個左撇子,如何會看不出紅芪更習慣用左手的事事實也證明,岑雙并沒有想太多,紅芪畫的符,是真有東西的。
早便有言,茶山縣的血池與水鏡中的血陣圖騰雖在某些細節上有差異,但岑雙能肯定二者出自一人之手,至于這個人是誰,終于在今日水落石出。
將左手換成右手,的確讓紅芪畫符時顯得生疏且忙亂,還讓他筆下的符號有了明顯的變化,可一個人終究是一個人,他再怎么改變,扎根在骨子里的東西永遠在那里,就算岑雙乍一看沒看出來,可只要仔細觀察,再與記憶中的圖景來回比照,岑雙心中便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