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擦了下嘴巴,江笑緩緩道“抱歉,此番是我連累了你們。”
欒語道“你在說什么傻話,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如果當初不是我多管閑事,就不會與他結識,如果不是我后來一廂情愿,就不會讓他這么記恨,如果我沒有那么自以為是,如果我能早點看清他的真面目所以其實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是我,是我連累了你們,是我害慘了他們我”
江笑抬起流纓槍,直指紅芪眉心,嘶啞道,“你贏了,你做到了,我收回之前的話,我后悔了,我這輩子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見了你你滿意了嗎”
紅芪道“你都還沒死,我滿意什么”
江笑道“是生是死,聽天由命,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今日便在此了結,能不能滿意,讓誰滿意,便看你我各自的本事了。”
話落,一桿銀槍率先飛出,白衣人緊隨其后,直擊紅芪面門
紅衣人一動不動,一臉冷然地看著飛來的槍尖,直至槍尖即將刺入他眼眸,他的身形才有變化。一人一槍很快穿過紅芪的身體,但那只是一個虛影,被穿透后竟轟然炸開,碎裂成無數牡丹花瓣。
定睛一看,紅衣身影已重新現身,正正好出現在江笑身后半空處,手上還持著一柄緋色花劍,現身的剎那,紅芪便揮動劍身,并無一點猶豫,直削江笑脖頸
那邊你來我往打得激烈,招招置人于死地,這邊除清音外均看得目不轉睛,面上表情各不相同,當中自然數欒語最為焦急,擔憂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幾度甚至想要暗中出手相助。
還是岑雙勸阻了她。
岑雙道“無期上仙與姻緣殿主有數千年的交情,一朝得知真相,其實很不能接受,此時的他最需要的就是與罪魁禍首痛痛快快、無論生死地打一場,你若是出手,便是陷他于不義,當然,此種情形之下你當真出手他也不會說什么,但我覺得,依照他的性格,倘若因你們暗中相助,使得他誤殺了姻緣殿主,他大概率是過不去這道坎的。”
欒語道“可他們不是已經決裂了么我以為,他們方才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岑雙卻笑著搖頭,莞爾道“當然是決裂了,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能成為至交,乃是其中一人偽裝多年的結果,眼下那人不愿再壓抑本
性,分歧如此明顯的情況下,不管紅芪殿主方才的話幾分真假,就憑他沾染的那幾個案子,他們之間,都再無挽回的可能。
“可決裂是一回事,武德又是另一回事,在紅芪殿主耍陰招前,你覺得無期上仙心中對這位曾經的至交能一點希冀都沒有正因如此,我們才更不能出手,讓他將那人的面目看得更透徹一點,才能讓他徹底死心。
“而且,就憑他眼下這個不太清醒的腦子,你出手了他也不一定看得出來,說不定還要歸咎到自己身上,以為是自己耍了手段。”
欒語道“不太清醒”
岑雙指了指腳下,道“你沒發現么無期上仙好像到現在還沒察覺到我們被紅芪給扣押了,你說他能清醒到哪里去,分明是被氣傻了。”
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