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欒語不可置信道,“我倒是知道他殘忍,不曾想,他竟然連自己都不放過”
岑雙倒沒什么意外的,口氣平淡道“他若不夠心狠,如何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不料欒語聽到這句話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兒,忽然道“但任何目的,都不該建立在殺戮上,他想怎么對自己那是他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該濫殺無辜,那些枉死之人可從未說過自己想死,他們也曾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
岑雙一聽,就知道對方因為自己那句話想起了他和水蕓城的關系,大抵以為他和紅芪共情了,所以連忙給他喂雞湯,以免他之后獸性大發搞個水蕓城二號出來,但打小雞湯喝到飽的岑雙不知該怎么和她解釋,自己對紅芪的行為并不感興趣,也沒有任何毀天滅地的想法。
不知怎么解釋,并且懶得解釋的岑雙隨口道“嗯,我知道。”
至于知道什么,隨便欒語上仙自己腦補。
但欒語應該沒有去腦補什么,因為她又說回了最初的話題“也許他真的修煉了分割元神的功法,但我仍不覺得他跟魔物有關系,就算這個陣法出自魔淵”
欒語上仙的說法自然是有道理的,正如她所說,與魔物勾連,定然逃不過風相君的眼睛,但,如果紅芪自己就是七君之一的話
由于某些念頭實在大膽,說出來定然不會有人相信,所以岑雙也就沒有繼續跟欒語爭執,只微笑著聽她說下去盡管他覺得紅芪這種有陣法牛逼癥的人設,跟魔淵七君的設定怪重合的。
他二人說話之際,專心看打斗的人就只剩下了冥君,所以在那邊發出變故時,也是冥君“哎”了一聲,急道“那傻小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動了完了完了,我看他方才明明要贏了,怎么一轉眼槍都不要了等等,他是不是要”
原來,就在剛剛,那邊打斗的二人漸分高下雖然紅芪嘴里的話真假難辨,但他說自己不擅武學定然沒有騙人,畢竟才這么一會兒他便被江笑打得節節敗退,反觀江笑,本就是武學奇才,又在氣頭上,說一句打紅了眼都不為過,根本沒有手下留情可言,將紅芪打倒在地,舉槍便要刺下去。
就在這當頭,他身形卻忽地晃了一下,原本刺向紅芪右肩的動作突兀一偏,便牢牢插在了地面上,可他卻因這個動作而渾身僵硬,手指一根根松開了槍身,向后退了兩步,仰頭向黑茫茫的天空看去,整個人一瞬變得極其頹靡。
紅芪擦去嘴角血跡,掃了一眼與他相隔不遠的流纓槍,慢吞吞站了起來,左手虛握,便有無數花瓣飛來,組成了一柄緋色花劍,而他持著那柄劍走向江笑,站定,將劍向對方身前一遞。
江笑垂頭看向那柄花劍,看了許久,便抬起手,將劍接了過來。
又將劍架上了脖子
鏗
江笑手中的劍被來人一劍挑飛,連同江笑本人,都被一棍子打暈了過去。
紅芪冷淡地看了一眼倒下的江笑,復抬眸,便見到了笑意盈盈與他對視的岑雙。
岑雙左手提劍,右手舉著一根棒槌,腳下一個用力,一腳將江笑踢到了紅芪用來困人的陣法前。
尚未破解的陣法中,原本岑雙站著的地方已經換了人,變成了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