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負手從青銅鏡后走了出來,向岑雙這邊走了兩步,神情很是嚴肅,道“因為那二件神器一旦合在一處,除了能看到此世未來外,還有一個特殊用途若將這二件神器丟入魔淵那個熔爐,它們便會合成一把鑰匙。”
一把解開天命封印,放出滅世之劫的鑰匙。
滅世之劫,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形成的,又是怎樣一股力量,只知那力量即使被天命封印,也仍具有極強的蠱惑性,久居魔淵之生靈,最容易迷失其中,連七位相君都有無法堅守本心之時,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天命便會重新舉行一次七君選拔。
“但除了火相君外,其他位置的相君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變動了,”天帝道,“臨壍之亂后,我本意想詢問風相君魔淵究竟生了什么變故,怎么忽然襲擊天上仙人,但直到現在,也沒有她一點消息。”
倒是前些日子,天帝收到了一封神秘書信,信中說,七君分崩離析,魔淵已然大亂,以雨相君為首的木、雷二位相君齊齊叛變,企圖破開封印放出滅世浩劫,所以如今的他們正在收集二件神器。
這二位相君神通廣大,手段非凡,更在不知不覺間策反了不少天上的仙人,這些仙人藏于暗處,對其他仙人乃至于持有神器的勢力都將是極大的威脅,可關于這些仙人到底是誰,何等身份,天帝不知,給他傳信的神秘人同樣不知。
所以他們需要一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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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仙道大會中,若當真有惡徒潛入,為了拿到浮世鑒,他們定然會用上一些手段,這些手段未參與者不一定能感受到,但仙云榜上的佼佼者定然會遭受他們的迫害,所以天帝才需要安排一位能力壓群雄的仙人進去,待那些惡徒對這位仙人動手,這位仙人只需捏碎天帝給他的信物,藏于暗中的虞景上仙便會立即率天兵現身,與該仙人里應外合,將那些惡徒一舉拿下
他這廂說完,岑雙也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然后他道“但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岑雙這般反應,似乎完全在天帝預料之中,所以他并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變化,只是將手抬起,一邊去揉岑雙的頭,一邊道“雙兒,整個天宮沒有人比你更合適做這個引蛇出洞之人,稍微合適點的人沒有你厲害,厲害的人除了你以外朕全都不放心,所以此事,非你不可。”
岑雙往后退開一步,道“當真非我不可”
天帝的手在空中頓了片刻,便收了回去,肯定道“非你不可。”
岑雙唇角微微勾起,用商量的口吻道“想讓我幫你也行,但我這人公私分明,也不做虧本買賣,若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答應你參加仙道大會。”
天帝沉吟片刻,為難道“那幾個仙人,當真不能隨意貶謫,這不合規矩。”
“放心,不是那幾個人的事,”岑雙道,“我是想跟你借浮世鑒一用。”
借浮世鑒,無論放在何時,都不是一件小事,哪怕天帝有事找他幫忙,都得慎重考慮一番,雖然最后他答應了,但他也讓岑雙保證不可濫用。
岑雙借這個本來也只是想查看聞人晉的前世而已,自然答應得很是痛快,但臭老頭對他很不放心,怕他一拿到浮世鑒就跑路,所以說什么都不肯現在給他,非要等仙道大會之后再讓他去占星殿取。
總之這事最后就這么定下了,定下之后,天帝那一身威嚴的氣度才淡去一點,面上流露出了一絲溫柔,是長者的姿態,溫和詢問“你下凡也有十幾個年頭了,這段時間在人間過得如何,可想回來”
岑雙一板一眼道“挺好的,吃嘛嘛香,”頓了頓,繼續道,“就是最近有點忙,睡眠不足,陛下若沒有其他事,可否放我回去補個覺”
岑雙可沒有騙天帝,他是真的困,這幾個月他就像個陀螺一樣從這里轉到那里,再從那里轉回這里,都沒個安穩日子,他最近又特別嗜睡,程度之深是能在白沙洞往仙君身上一靠便打盹的地步。
可話說回來,哪有仙人幾個月不睡覺就犯困的所以岑雙這破綻百出的說辭,天帝明顯不信,甚至覺得他只是在找借口離開天宮,因此,他道“你若實在困,我讓泱兒將他的太子宮收拾一下,你大可去睡,好容易上來一趟,你也莫急著
走,等你睡醒之后,再去仙池沐浴更衣,晚點我帶你去見見各宮宮主。”
岑雙覺得很奇怪,所以他很奇怪地道“我去見他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