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除了正上方的天帝沒有說話,便只有左上方的錦玥太子安靜著了。
錦玥太子似乎對各位宮主所聊之事毫無興致,對他們口中的人更不關心,他抬手取來一個仙果,手上熒光劃過,那仙果便只剩個果核,果肉則被分割得整整齊齊,每一塊都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平鋪于玉盤之中。
在另一個玉盤內,已經堆疊了十數個果核。
站在玉盤前的小鳥撐成了個圓球,一身羽毛也被仙氣蘊養得鮮艷起來,但不知是否因為此地人多,且威壓極重,將這膽小的鳥兒嚇到了,所以站在桌上微微發抖,卻又不敢太過明顯,只有羽毛瑟瑟抖動著。
一邊的仙侍遞來一塊手帕,錦玥輕笑著謝過,擦手之際,往下方看了一眼,手頭動作隨之一頓,失笑道“諸位,我看人間的那位妖皇,似乎已經過來了。”
此言一出,各宮宮主如何反應暫且不論,高坐上方的天帝陛下是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他的目光因此和緩下來,垂眸往下一看
整個云閣都陷入了一種迷之安靜中。
安靜的不止有云閣,還有云席上的一眾仙人。
原本空蕩蕩的第一仙臺終于有了人影,且那人影還是騎著一只十分奇特的坐騎突然出現的也不能說突然出現,只是因為那只腿長翅小的紙鳥跑得實在太快,仙人們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那臺上便多了一人一鳥。
鳥是古怪的鳥,人也是古怪的人。
岑雙可不知自己已經被定位成了“古怪的人”,他十分從容地將被疾風吹得歪七扭八的發冠扶正,又從容地將松松垂下一半的青絲甩到腦后,露出了那張遍布蛇鱗的面孔,再從容地抖了抖破布條似的衣袖后,習慣性將手往袖子里伸去。
伸到一半,才想起他如今穿的衣服宛如從丐幫打劫過來的一樣,條條破布連他的指頭都遮不住,實在不適合用來藏爪子,便從容地拐了個方向,負到身后去了。
他輕咳一聲,抬腳踢了踢因飆車而將自己飆到脫力的千紙,將其使喚走后,才笑瞇瞇地轉過身,面向下方那群等待了大半炷香時間的仙人,徐徐開口“勞諸位久等,在下半途遭人打劫,才耽擱到了現在,還好是趕上了。”
“”
詭異的沉默中,岑雙微微一笑,并不過多解釋,抬起另一只手,是一個“請”的姿勢,禮貌詢問道“那么,有哪位仙人要來爭奪我腳下的第一仙臺在下此刻心情甚佳,定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