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雙靜靜看著對方如陷迷霧的混亂模樣,看了好一會兒,才像是看夠了,左手向上一抬,那些竹葉霎時變換模樣,竟化作一條粗長青繩,而這條青繩,除了顏色與那位仙人握著的繩索不一樣外,可謂是完美復刻,尤其是在岑雙的操控之下,那條青繩將對方綁縛起來的畫面,直讓人想起“自食其果”之類的字眼。
下一刻,那被綁起來的仙人便被岑雙扔了下去,連
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云席區域不知何時開始變得靜默無聲,
原本滔滔不絕的仙人相繼住口,
那些捂著幼崽眼睛的仙人也不自覺放下了手,轉而開始揉自己的眼睛他們的確沒有看錯,事實就是如此,即使那位妖皇有傷在身,卻還是在一招之內,僅僅一招,便將另一位仙云英才打落仙臺
可是可是
可是仙云榜上,均為五千歲以下的同齡仙人,即使他們修為深淺不一,也不該天差地別到一方碾壓另一方的地步啊
這二度飛升的妖皇,究竟是修為高深,還是如那容小王爺一般,降伏了幻影劍此等神物,才擁有遠超同齡仙人的實力
在這樣因心思各異而造成的極端安靜中,只有一桌仙人熱鬧依舊。
當然,也不是說這桌仙人一點都不吃驚,更不是他們不想安靜,而是因為某人的存在,實在安靜不下來。
那憑借一己之力讓這朵祥云熱鬧過頭的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一雙手臂高高舉起,又蹦又跳,大喊大叫,雖克制住了“賢弟”二字,但一聲聲“岑雙”還是吸引了不少注意,嚇得聞人晉與游相輕連忙起身,匆匆將他拉回來坐好。
江笑可一點都坐不好,仍時不時往岑雙那里看去,直到耳畔傳來一個柔婉女聲,詢問著道了句“仙友如此關注妖皇,莫非與他是故識”
他才回過神來,撓了撓下巴,答道“仙子莫要誤會,我與妖皇素不相識,只是太過崇拜于他,見他獲勝,喜不自勝,才如此激動。”
明珠仙子托腮笑道“原來是這樣。”
江笑煞有其事地點著頭,點了一會兒,他看著岑雙那一身破破爛爛還沾染了不少血跡的衣服,皺了皺眉,道“他該是遇見了什么蹊蹺事,才能傷成這樣,憑他在人間的身份,誰敢如此對他,誰又能如此傷他苦了他,都這樣了還得過來唉”
坐在側方的陸過聞言一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直到另外幾人幽幽看了過來,他才咳上一聲,輕搖折扇,慢悠悠道“我只是在想,仙友果真很是崇拜妖皇,竟如此關心于他,早前聽人說,妖皇在天上人緣極差,如今看來并非如此啊。”
不等江笑插話,他合上折扇,朝幾人靠近了些,繼續道“不過,說起妖皇負傷一事,仙友難道就沒有想過,也許并不是人間的誰想要害他,而是某些特定的人故意阻攔,不想讓他來這里呢”
江笑不解道“為何不讓他來這里,難道他不來,還能有什么好處”
陸過見他忽然停頓,明白他是難以避免地想到了與“好處”相關的人,唇勾了勾,也壓低聲音,徐徐道“是啊,好處,你們想想,倘若妖皇來不了,或者,即使他來了但還是因為傷重而不能使出全力,那么這事,對誰最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