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瞅了他一眼,輕咳一聲,換話題道“所以你為何不愿去靈仁殿看一看,皮外傷倒也罷了,元神啊靈臺啊這些地方,可是萬萬不能疏忽大意的。”
岑雙心想但凡我這兩個地方一點問題都沒有,我還真就去走個過場了,怕只怕,我前腳才踏入靈仁殿,后腳我命不久矣的事就要傳到老頭子耳朵里了,到時候他們愧疚之下,將我困在天宮不讓我下凡,豈不要成籠中鳥了
想著又覺得好笑那些人或許會愧疚,可又能有多擔憂,更不可能因為擔憂他的狀態而不讓他離開,頂多擔心他因修煉邪術走火入魔最后跑去毀滅世界,才會將他囚禁起來。
更何況,因愧疚得來的好處有什么意思,他有手有腳,想要什么,會自己取來,若實在得不到,也不必強求些什么。
按下這些念頭不表,岑雙隨口道“殿主莫非忘了,當年我在靈仁殿偷師,違反天條私煉去疾丸,害得沉夢殿主也跟著受了責罰,自此便與她有了不小間隙,你說我要是去靈仁殿求藥,她是會給我散魂化尸丹,還是直接送我見冥王”
“你總是有理由的。”
凌宣說話時,從袖中取出了一個青瓷小瓶,往前一扔,便正正落在岑雙手邊,見岑雙探手將青瓶拿起,說道“陛下聽聞你不愿去靈仁殿,便令我去沉夢那里為你取藥陛下雖抽不開身來探望你,但他心中還是很關心你的,你,你千萬不要多想。”
我多想什么岑雙只覺得莫名其妙,但他沒有直接拒絕,也不想展開這個話題,微微笑了一下,拱手道“那就勞煩凌宣上仙代我謝過陛下了。”
凌宣見他這樣,雖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再勸皇家之事,臣子少管,這是他飛升之前就領悟的道理。
所以他沒再提及天帝,轉口說起此行另一樁正事。
但見他從另一只衣袖里取出了一塊玉牌,鄭重道“因為你路上遭遇伏擊,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仙道大會混入了他們的人,但這些人藏在哪里,用的是什么身份,尚未查明,也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混在八仙之中,所以你進入秘境之后,需得萬事小心,不可輕信任何人。”
他將玉牌放到岑雙手邊,補充道“若你遭遇什么無法應付之事,即刻捏碎玉牌,屆時,提前埋伏在秘境中的虞景會來助你。”
又在離開之前詢問岑雙“對了,你是怎么被困住的,那些阻攔你上來的人,你可看清了他們的模樣”
岑雙答道“他們在我最后一個愿力任務上做了手腳,將我誘入了一座全是活死人鎮守的死城,還用陣法將我困在里面,那
些活尸雖經過煉化,
爪牙鋒利,
可據我觀察,他們生前應該都是普通生靈,而煉化他們的人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無論是否看清它們的臉,也沒有任何意義。
凌宣愣怔之后,問道“難道你方才說的,可以堪比三大慘案的案子,指的就是這座死城”
岑雙握著書卷,思索片刻,道“不好說,我只是覺得那個地方有些奇怪,那些活死人也很古怪,它們身上甚至有拼接的痕跡”
凌宣沒有在岑雙這里得到什么有效信息,便駕云離開了。想來他也能理解岑雙之前趕著過來參加仙道大會,沒有時間詳細查看那座死城,所以就沒有追著岑雙詢問,但從他直奔散靈殿的行為看,他對那座困住岑雙的死城很感興趣。
凌宣走后,岑雙重新將書卷懟到臉上,像研究什么絕世功法一樣專注,直到一個人影狗狗祟祟溜了進來,一巴掌呼到岑雙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