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呵呵”一笑,不置一詞,只將茶水再度遞到唇邊。
降火。
降火茶喝了,清心法訣也念了,轉頭一看那只金毛鳥還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岑雙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世子心中既已有了定論,何必勉強留在此處,睹物思人,并非好事。”
金梧世子撇嘴道“我也不想啊,但是我真的好想念哥,雖然你身上有許多和念哥不一樣的地方,也做了許多我不敢想我念哥會做的事,可是每次看到你,就會給我一種看到念哥的感覺,我就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說完這句,他便一臉期待地看向岑雙,眼見岑雙輕敲桌面的動作停了下來,眸光微閃,卻不是看向他,而是若有所思地往肩側看去他肩上有什么嗎什么都沒有啊
金梧疑惑了片刻,便沒再糾結這件事,繼續之前沒說完的話“我很想念哥,太子表哥也好想他,雖然有時我覺得沒有人比我更想念哥了,但是每每看到太子表哥,我就知道他才是最難過的那個。
“你知道嗎,自從念哥離開后,太子表哥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總喜歡黏著他的小羽仙,現在一個比一個害怕他,大家都說,太子表哥越來越像帝君了,的確,念哥成了仙羽宮不能提的禁忌,太子表哥的陰晴不定也一日勝過一日,只有在看見那些他按照念哥找的各種青鳥時,才依稀有點從前的樣子”
金梧每說一句,岑雙就支著下巴點一下頭,乍一看似乎聽得很專注,實際上他的注意力都在仙君的那只肥啾訊靈身上。
清音的訊靈與岑雙一致,都是開了靈智的,所以從某個方面來說,它們是最能表達其主人真實情緒的,畢竟人有理智,能自我控制,訊靈可不會,在看到某些特定的人后,它們的喜怒哀樂簡直一目了然,這也是岑雙如非要事絕不會給仙君訊靈傳音的原因。
這事放在仙君的訊靈身上也是一樣,岑雙同樣也可以通過觀察仙君的訊靈,推測出仙君一部分真實想法,而據他觀察,仙君似乎,大概,也許,嗯不大喜歡金梧世子
他方才是沒怎么注意金梧在說什么,但是肥啾卻是一副聽得很認真的樣子,期間還換了好幾個位置,一次比一次靠近金梧,一雙眼眸也是牢牢鎖在金梧身上,卻不是仙君本人那種看誰都很安靜疏離的目光,倒像是將仙君那把神劍塞到了眼睛里,森森地冒著劍光。
到這會兒,肥啾甚至飛上了金梧的腦袋,橫眉冷眼,垂頭俯身,尖喙寒如冷刃,直沖金梧腦門叮去
“嘶”金梧一拍腦門,奇怪道,“怎么感覺涼颼颼的雙兒哥哥,你笑什么難道你也覺得太子表哥喜歡上念哥這件事很可笑么”
岑雙壓著嘴角,擺手道“沒有沒有,哪里的事,你看錯了,我沒有笑,
我也覺得很可惜很遺憾,方才說到哪了你繼續。”
熟料這句話落,金梧世子搓腦門的手更勤快了些,臉色也有些古怪,嘀咕道“怎么好像更冷了,還有點癢,難道是蟲子在咬我可是我什么都沒摸到啊”一轉頭,便瞧見岑雙幾乎壓制不住的嘴角,狐疑地瞇了瞇眼。
岑雙即刻端正神色,并努力忽略掉某世子頭頂快要化身啄木鳥的肥啾,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金梧世子遲疑地坐了下去,期間疑神疑鬼地左右張望了一圈,確定沒人暗害他后,才舒了口氣,重新面向岑雙,繼續之前的話題。
他道“其實太子表哥和念哥兩情相悅這事,我一開始也不太能接受,雖然按仙人的年歲來說,太子表哥沒比念哥大多少,可念哥從破殼開始,就一直跟在太子表哥身邊,完全是太子表哥一手養大的,他們怎么能,怎么能最初聽旁人議論這事時,我完全不信,還和議論之人大打出手,直到后來,我聽說了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