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雙面上的表情逐漸收斂。
重柳收起折扇,敲在掌心,輕微響了一聲。他緩聲道“傳聞土相君與雷相君一樣,均是魔淵生靈,而他在成為土相君之前,就有了一個女兒,在他成為土相君之后,不知怎的,他那個女兒與他大吵了一架,從此消失在魔淵,直到千年前才被土相君尋回,沉寂千年,于不久前一鳴驚人,擊敗其他競爭者,成為新任火相君。
“一門雙相君,魔淵其他族群無不艷羨眼紅,與其并非同一族群,原本平起平坐的雷相君更加如此,可想而知他那個弟弟承受了怎樣的壓力,到后來,估摸著實在受不住,才逃來的人間。”
說到這里,他觀察了一番岑雙的臉色,也許是在緩和氣氛,他的語調輕松了許多“忘了告訴尊主,土相君那個女兒,也就是現在的火相君,她真正的名字,叫做寒照衣。”
寒照衣。
不久前暮幸提起魔淵生靈“離開魔淵就會修為倒退天賦衰減”時產生的猜測,終于有了確切答案,如今的魔淵,不只有岑雙的仇敵,還有他下落不明,極大可能被仇敵控制,等著他去解救的義妹。
似乎無論如何他都得去魔淵走一趟,越快越好的那種。
對面的重柳還在道“在下初聞此事時,也覺得是巧合,但隨著打聽到的消息越來越多,那位寒姑娘與尊主義妹的重合度也越來越高,若只有一兩處相似還能說是巧合,但連時間、名字、特征都能一一對上,就不是巧合能解釋的了,只是,若尊主的義妹當真是土相君之女,那她,還有土相君,當年到底在水蕓城之亂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寒照衣是不是衣衣還不好說,土相君是否參與了水蕓城之亂,也不必急著下定論,”岑雙道,“那日,土相君統共只
出手了兩次,一次是帶走衣衣,另一次便是帶走罪魁禍首,若他真是衣衣的父親,誰能說得準,他究竟是接應之人,還是要給衣衣出氣”
重柳笑道“尊主所言極是,正因如此,澤芝與在下尚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與您商談。”
岑雙也極有禮貌地笑著,一邊擺弄著手邊的茶杯,一邊好似不經意地道“重柳兄自然考慮全面了才會過來,說起來,這兩樁事重柳兄是從何處打探來的不瞞重柳兄,本座自覺消息還算靈通,卻也從未聽聞過如此詳細的,與魔淵有關的事,若能知道這個去處,本座也想去聽聽看看。”
紅蕖君道“你就別想了,這些事,都是魔淵那邊的人告訴我的。”
岑雙“咦”了一聲。
重柳解釋道“尊主別誤會,我們與魔淵可沒關系,只是機緣巧合,澤芝幫了一個來自魔淵的人一回,那人欠他一個人情,便留給了他一個特殊的聯系方式,澤芝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讓那人幫他打聽,倒是沒想到,那人在魔淵有些人脈,知道不少的事。”
紅蕖君一邊聽,一邊皺了下眉。
岑雙扭頭看向紅蕖君,笑問“原來是這樣么”
紅蕖君點了點頭。
岑雙好似沒有看到其中的猶豫一樣,重新面向開始拿扇子敲頭的重柳,道“找到雷相君的弟弟后,該如何與雷相君取得聯系呢”
重柳似乎有些意外他沒有繼續追問,驚訝了一瞬,便默契地與岑雙一同將此事揭過,松松笑道“若是有雷相君弟弟的線索,看在當年的恩情上,那個人會幫我們傳遞的,當然,若是能直接找到人,莫說讓雷相君放行,只怕還能讓他欠我們一個人情,也幫我們做些什么。”
岑雙道“那現在就聯系他吧。”
重柳“”
岑雙笑吟吟道“本座說過,這人間的消息,本座還算靈通,所以雷相君的弟弟,本座早就找到了。”
重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