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怎么都沒想到岑雙上來就是這么一句,重柳竟然遲遲沒接上話,只能聽岑雙繼續道“陸忍,陸仙友,當初你在水月鏡花留下的那些話,本座一刻未忘,因此,本座從水月鏡花離開后,是日思夜想,冥思苦想,怎么想都覺得,一個什么都沒見過的外人,哪怕旁人與他說得再仔細,也不可能連細節一道還原,更別說
“高臺上的三個紙人,被捅了一刀的黑衣少年,可真是惟妙惟肖,恰到好處”
重柳道“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
岑雙自顧自道“很快活吧看著曾經讓你栽了個大跟頭的人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被你安排得昏了頭,一步步走向你提前布置好的陷阱,而你看著他一無所知地和你稱兄道弟,一定覺得刺激極了,快活極了吧本座這些時日也覺得刺激,只是不夠快活,不如今日,重柳兄也讓本座快活快活”
重柳嘆息一聲,無奈道“尊主,敝人當真不知您什么意思,您說的這些,敝人更是聞所未聞,什么陸忍,什么紙人,您不能全憑臆測,就給敝人定罪,如此,未免太不講理了些”
“噗嗤”岑雙以袖掩面,輕笑著打斷他,“重柳兄,是什么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重柳身形凝了一瞬,還未做出其他反應,就見岑雙將手放了下來,袖手笑道“好吧,沒錯,本座一直都很講道理,今日也只是想好好和重柳兄講講道理七枝”
話音未落,重柳已消失在了岑雙身側,而他原本立著的地方,斜插著一把鋒利的殺豬刀。
炎七枝身形一閃,即刻拾起殺豬刀,騰空朝重柳追去,后者身形尚未完全浮現,又是一刀劈來,只能展扇將之接下,兩廂法力對撞,雖然炎七枝沒討到好,卻也將重柳逼得倒退一步
重柳未曾掩飾眼中的驚訝,喃喃“你竟也有仙人之境了”
而就在他喃喃之際,又一陣強風襲來,他扭頭一看,便見一身著灰白素衣的少年雙手扛著一根大棒,兜頭敲下
眼見重柳再度金蟬脫殼,暮幸舉起大棒,朝重柳逃離的方向重重一扔,大聲道“接著,小鬼頭”
憑空浮現的玄衣正太抬腳便將大棒踢了回去,兩手抓著粉末,一邊往重柳身上扔,一邊罵道“誰要你那根破棍子你才是小鬼頭”
又于重柳頭頂,鉆出一個扎著小荷花的奶娃娃,扛著一個比她大上十幾倍的大水泡,惡狠狠道“大壞蛋,還我小鏡子”
大約是小荷這一聲十足撕心裂肺,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紅蕖君終于被吼回了神智,但他回頭一看,便看見他的好兄弟被幾個小孩群毆的場面,不由又是一愣,好半響,才干巴巴開口“這是怎么了”
他一出聲,岑雙似乎才想起還有他這么號人,于是扭頭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怎么還站在這里”
紅蕖君“啊”
岑雙笑了笑。他重新看回于霧氣中穿梭不停,似乎真的被打得抱頭鼠竄毫無還手之力的重柳,意味深長地道“你不是想報仇嗎,仇人我已經幫你找出來了,怎么,下不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