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靖微微頷首。
意難平一案雖然只在數日之前爆發,但是在今年年初時候便已出現,著實惹出了相當大的動靜。
自忘仙而往扶風,一路砍殺了不知多少貪官賊匪,每每都能夠脫身而出,影響之大,是謂震動天下,彼時身為扶風密捕的他也曾搜尋過相關的消息,可惜未果,繼而便將之拋在身后,未曾注意。
誰知在近一年之后,這個名字以更富沖擊的方式重新出現。
世事緣分,果然難測。
若是當時自己依舊未曾放松,一直查探之下,或者已經有了些許頭緒。
微微嘆息,公孫靖收斂心緒,繼續看下去。
‘出手之人,常一擊斃命,成員應當都擅長劍術。’
微微頷首。
他曾經親眼見過那死去的四品高手,知道殺人者其劍速之快,顯然已經到了難以測度的水平,方才能夠令那以快刀成名的武者死后仍舊嘆服。
第三條。
‘武功極為高深,往日無名,而今轟傳天下,極有可能是當年隱于江湖的高人所傳,后見盛世,靜極思動,是以出山。’
看到這里,他心中突然浮現出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可仔細想想,卻又說不出什么問題,只當是自己多想。
畢竟,大秦江湖當中的隱秘組織,實在是太多了些。
當年那星宮肆虐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前輩高人因此而歸隱于山水之間,一身驚世絕藝,不能現于天下。
雖然如此安慰自己,可心中那種詭異的不安卻未曾散去,握著那紙張的手掌依舊沉穩,視線落下的速度卻稍有加快。
‘死者身旁常有青竹一根,上懸狴犴面具。’
‘蘇提刑注:所謂意難平……其中應當有如名士風流之輩,是以殺人不用凡鐵,而以青竹為兵,昭顯自身高潔曠達。”
‘而面具之用,江湖中早有許多,并非罕見,只能加以推測,狴犴面具并非唯一,狴犴為龍獸,其上或者還有以饕餮,青龍之流作為面具。’
‘以上所言,為某一人妄加推測,實不足信。’
公孫靖握著這幾張薄紙,眉目神色依舊如常沉穩,可眸子卻有些僵硬。
應有如名士風流之輩,是以殺人用竹……
青衣龍首,自是名士風流。
擅長劍術……?
堂主背后似乎便是背著一柄長劍,只未曾出鞘。
要提及面具的話,龍首堂主,盡數都帶著面具。
堂主更能施展龍形勁氣。
隱秘組織,扶風郡內,高深莫測。
若是如此想來,這些線索,幾乎全都能夠對得上,嚴絲合縫,竟如同是那位蘇提刑親眼所見,對照著一筆筆寫下,沒有絲毫差錯。
公孫靖僵硬地垂下頭來,將這幾張線索翻動到了最后,看到其上寫道,意難平殺夏長青之后,留下青竹面具,并殺字玉牌一枚,于角落處勾勒幾筆,畫出那玉牌,竟連其上字跡都臨摹出來。
轉身幾步,將那暗格中玉牌取出,對照這之上所畫,看了許久。
無論玉牌樣式,還是那筆跡風格,盡數一般無二。
將玉牌重新懸掛回了腰間,復又將這本秘籍合上,公孫靖腦海當中諸般念頭碰撞,只覺得自己額頭發脹,亂地厲害,抬手按揉眉心,許久之后,方才浮現出來了一個稍微清晰些的念頭。
我抓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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