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拿著一個空藥囊,便能夠駭住這諸多江湖武者,險些就讓你再度走脫,不過今日,你再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夢月雪聞言心中一驚,下意識握緊了腰側藥囊,而其余武者也抬眸來看,臉上神色先是微微一松,繼而便浮現出羞惱之色,面上殺氣之重,似乎恨不得立時將那少女千刀萬剮了一般。
其腰間那藥囊,不知何時,已經被割破了個兩寸來長的豁口。
這種藥囊材質獨特,內里分出了諸多個小袋,各種藥物不用玉瓶,只是放入其中,方便交手時候使用,此時給弄出了個豁口,里面的藥粉便漏了出來,竟是只余了些許,顯然其方才所說,不過是拿著言語誆他們。
竄天鼠公孫無面上青紅交錯,直如開了個染料鋪子,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眼前這些人過來,無論這少女手中是有神兵利器還是了不得的傳承秘籍,自己都是只剩了干看著的份兒。
那氣浪中行過數人來,皆是身穿青衣,手中兵器,以抓鉤鞭鎖為主,尋常江湖人慣用的刀劍一類,在這些人手中倒是罕見,為首一人是個中年漢子,面目方正威嚴,手持著個銀色鞭鎖,如蛇一般在其身周盤旋不定,發出呼嘯。
這鞭子不比尋常,左右皆有逆彎鋼刃,鋒利異常,伴著這鞭鎖盤旋,就如同是蜈蚣身上密密麻麻的短足一樣,讓人看了心中發麻,顯然方才無聲割裂了夢月雪藥囊的,正是這短足鋼刃。
夢月雪看了一眼這男子,面上神色罕見撥動了下,只是一瞬便已經恢復了原本平靜模樣,可自其心中,卻罕見浮現出了絕望之意。
眼前男子,她亦是認得。
在先前逃離之時曾經遠遠看過一眼,雖然不知道其名姓,可也知道這人在不老閣中,地位不低,一身武功,更是七品武者中的頂尖水準,和先前那些江湖武者,不能同日而語。
中年男子看著前面帶著面紗的少女,手腕一動,鞭鎖猛地向前,直接將其面紗撕扯下來,露出了張蒼白俏麗的面龐,這獨門兵器兩側,短足鋼刃密密麻麻,寒光凜冽,竟是未曾傷害到少女分毫。
只是那面紗卻已經給撕扯成了齏粉,散落下來。
中年男子眸中浮現一絲驚艷之色,不由贊嘆道:
“我竟不知,心狠手辣,武功不俗的藥師谷余孽,竟然是如此一位佳人。”
“江湖之上,果真是能看得到常人難以見到的風采啊,哈哈哈……”
旁邊一女子笑道:
“祝師兄莫不是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那男子復又贊嘆一聲,道:
“憐香惜玉,人之常情。”
“不過,這女子乃是七長老點名要見之人,憐香惜玉,那是七長老的事情,祝某身為執事武者,所要做的,不過是將這二八佳人卸去兵刃武功,扔在七長老身前!”
聲音尚未落下,其手中鞭鎖已經呼嘯而起,朝著夢月雪撕扯而去。
少女眸子微亮,她方才一直便是在等這么個機會,面對著修為經驗都是遠超自己的對手,唯有趁其不備,方才能有一線生機。
她的輕功乃是藥師谷嫡傳,頗為不俗,如同飛鳥點水而過,險險避開了那鞭鎖攻勢,趁勢朝著旁邊青墻之上掠去,可方才行了一步,便有另一道銀索如毒蛇一般,糾纏而來,只在交鋒的瞬間,便將自己手中長劍打落在地。
在其身后,那先前避開的銀色鞭鎖亦是轉變方向,鋼刃震顫不止,朝著她的大腿處撕扯而來,夢月雪此時不過堪堪跨入了八品武者的行列,先前一退一擋,已經是竭盡所能,此時舊力已去而新力未生。
眼前墻壁,往日里不過一步即過,此時竟如同天塹絕壁,令人心生絕望。
眼見目標即將落網,不老閣眾人眸中皆有喜色,公孫無等人心中懊悔則是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