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梅鋒同樣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后果。
可他心中卻大大放松了一口氣。
刀狂今日此舉,只是為了算計不老閣,而江湖中人則是不知,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那刀狂此舉已經功成,所謂到了縣城,必然只是個幌子,已經脫身而出。
腦海中判斷了當前局勢,便不可遏制,浮現出了一個冒險的計劃。
那便是此時主動帶人,前往其所在的那處縣城。
此時刀狂必然已經不在哪里,自己此舉,一則能夠借助此事,揚名江湖,二則可以令不老閣恢復些許聲譽,也能令閣主對自己刮目相看,引以為心腹。
雖然有一定的危險,可梅鋒本人便是一個極為大膽瘋狂的人,此舉自前些日子,和諸多長老對峙,以自殺為由以退為進,打消諸多長老疑惑,便可以看出。
心念至此,沒有了絲毫遲疑,梅鋒踏步而出,朝著幸溫綸俯身下拜,道:
“閣主,此獠張狂,屬下愿意帶人,前往那縣城與之一戰!”
幸溫綸看他一眼,瞬間明白了前者所思所想,雖有一定危險,卻為了洗刷不老閣名聲,不得不為之,當下面上稍微恢復了些血色,緩聲道:
“萬望小心……”
“是,屬下明白!”
……………………………………
當下便有十數匹快馬,奔下了長青山,直往最近的那一處縣城處而去,尚未進去,只是靠近了城外酒肆,本來信誓旦旦的梅鋒面色便是霎時一白。
那酒旗飄揚。
可食客竟然只有一人,身穿墨色勁裝,神色淡漠。
旁邊有極厚積雪,那柄墨刀不知何時已經拔出,倒插在那皚皚白雪之下,霜雪森寒,也令那刀鋒越發凌冽,鋒銳之氣,撲面而來。
梅鋒抬手勒住了駿馬,面上已失去了全部的血色,卻又已經不敢妄動,更不必說逃跑,他怕一旦有所異動,便會有雷霆般的刀光劈向自己的腦袋,雙眼瞪大,看著那超過自己預料的刀狂,只敢在心中嘶吼……
他怎么敢?!
戲弄了整個不老閣,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在這里買酒?!
瘋子嗎?
他難道沒有考慮過自己如何脫身的問題嗎?!
瘋子!狂妄!
正在此時,那邊墨色武者似乎略有察覺,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張淡漠的面龐。……………………………………
“一人之力,迫退一江湖大派!”
“壚邊沽酒,斬首而歸,刀狂之名,遂遍傳天下!”
酒樓當中,一位老者拍下了手中驚堂木,須發散亂,高聲狂呼,引得堂下眾人,紛紛喝彩。
二樓客房。
一位身著藍衫的清秀少年聽著下面狂呼,面上浮現一絲微不可查的紅暈,右手提筆,自桌上寫著些什么,隨即懸腕停筆,上下看了兩眼,似乎頗為滿意,將其提起,輕輕貼在了一個有些粗糙的酒壇之上,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聲道:
“離伯,這是給你準備的……第一壇好酒。”
“雖然只是在旁邊酒壚打的,不過,我起了一個很好的名字。”
王安風起身,旁邊桌上橫著一柄重刀,通體墨色,唯獨刃口一片森寒。
那刀嗡鳴長嘯。
少年眉眼干凈,輕聲道:
“斬首洗刀三千里。”
PS;二合一奉上……
安風尚且沒有那種底蘊和一個大派剛,所以暫時只是出一口惡氣,這一段劇情暫且告一段落,今日還要整理下一段細綱,只有一更了(抱拳)